一水的乌桓兵,乌桓大王蹋顿、峭王苏仆延,那都是在幽州有很深根基也都是大司马亲信的外族部下,可禁不起怠慢。
这次进攻扶余与驻军高句丽——现在幽州部将都是这样以为的,认为他们是借道高句丽进攻扶余国,发兵可不算少,甚至在很多人看来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幽州府派遣偏将张辽领两个校尉部;征发乌桓王蹋顿与峭王苏仆延部下诸部落合兵两万余;辽东与玄菟近畿的归附鲜卑王素利部成律归领兵四千;将军田豫在乐浪南部等待的水卒船队近万人;更不必说东道城的赵威孙也有两个校尉部的兵马。
幽州刺史部征发的郡国兵至多是充当些力役,押运粮草,出塞的事没动用一兵一卒,这个冬季向辽东、玄菟、乐浪三郡汇集的兵力便已超过四万。
甚至在先前州府议事时,燕东还下来玄菟太守田畴、辽东太守司马朗、乐浪太守牵招各征万余田卒老兵,于来年春视战争局势酌情出塞。
满打满算,为了这场在幽州城郭乡野尚且看不到丝毫苗头的战争,汉朝竟准备投入接近八万的兵力……这难道不令人吃惊吗?
这种情况也只有在幽州了,换做燕北控制下的任何一州,在征发兵马时都无法在这样情况尚未明朗的时候便将幽州半数兵马尽数抽调。
鲜于辅见张辽并不见怪,虽然仍旧忧虑后面苏仆延与蹋顿的兵马辎重,却到底是心思轻松些许,便又对张辽说了些东行后续的事宜,正打算告辞离开回营帐,却被张辽叫住问道:“府君,这条沮公道,一直像现在这样,让幽州能冬季行军?”
“将军可知这道为何叫沮公道,前些年司隶校尉沮公与任幽州别驾时修的,所以才称作沮公道。涿郡到辽西这段路还好,夯实了一年八个月任人通行。”鲜于辅提起沮公道很是骄傲,提起沮授名字时张辽明显感到他有些酸溜溜的,不过也仅仅转瞬而逝,指着东边说道:“等将军带着兵马到辽东,那才是好地方。”
“喔?”
对张辽这个并州人而言,幽州在他的印象中本就非常遥远,而若说到辽东?如果不是那里出了个执掌朝堂的燕北,他甚至对辽东没有丝毫印象,只知道那里像凉州一样,贫穷而苦寒,即便近十年来中原多有百姓渡海避难,也仍旧让张辽感到疑惑。
辽东,怎么会是个好地方?
“过去燕将军,嗯,就是大司马在辽东的时候,以一郡之力便能安定幽州。那有矿山和开垦的田地,还有道路。等张将军带着兵马东出卢龙塞便知晓了。”鲜于辅笑了,张开手臂在空中挥着说道:“从大辽水到东道城,一路上可容四马并行的官道尽为青石为基、铺土夯实,现在地上的土都冻裂了,辽东太守在辽水大营留够了军马,等将军到辽水,便可与部下驰马前往东道城了!”
“冬天官道能走车骑?”张辽初次露出惊讶之色,便听鲜于辅挥手道:“青石上的冻土碎了,不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