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燕北去请刘豹前往并州,安抚南匈奴。
“这像是度辽将军说出的话么?”
燕北缓缓舔着牙尖,坐在大司马府正堂上喘着粗气,自并州前来送信的大气也不敢出,跪坐在地等了良久,却听上首沉沉地问出一句:“阿晋,伤得如何?”
“回,回大司马,度辽将军左臂、脚踝中箭,后背为甲胄铁叶所伤,受创近十。”骑卒顿了顿又连忙接着补道:“不过并未邪毒入体,与雁门郡修养数月便可复原。”
“那度辽部呢?”
燕北听到姜晋受伤,虽然脸上没什么变化,语气却更为阴沉。他现在突然有些后悔,当初朝廷东迁,守备宫禁一时间没有信得过的精悍人手,便将李大目、王当自并州调回,现在姜晋兵败,让他觉得有自己考虑不周的原因。
姜晋的本事别人不知道,可他是清楚的。正因他清楚,却还将王当、李大目调回,显然是他疏忽了。
“度辽部,偏将眭固以下校尉、军司马战死十余,军卒死伤五千有奇……”
“嗯?”
燕北似乎从喉咙里哼出一声,整个度辽部若不算眭固的人,当初也就只有万余,就算姜晋在拿下并州三郡后招兵买马,也撑死两万人,一战死伤五千多,再算上从西河溃败到雁门郡,还能剩下几千人?
“所以,度辽将军是被匈奴人打怕了,让燕某去寻左贤王,安抚匈奴?混账王八蛋!”许多年不曾生气的燕北猛然间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笔墨案牍掉落一地。堂中侍女文吏皆缄口结舌,“匈奴击我度辽部、伤我度辽将军、杀我偏将……阿晋是脑子被匈奴人打坏了,现在还想让燕某派人去安抚他们?那他娘是高皇帝,不是燕某!”
原本正捧着书简快步走过正堂的田丰听到里面的声音,便在外面站了一会,此时听到燕北暴怒的吼声与轻易言战的倪端,连忙快步进来,扫了一眼便命左右收拾案几,全部退出去,然后才对燕北问道:“将军,招左贤王、右贤王来大司马府?”
燕北咬牙点头,待所有人都退出正堂后田丰才说道:“并州之事,姜将军入西河,与南匈奴王庭商议不成,后进攻王庭,遂引匈奴兵大举……”
“我知道阿晋又惹祸了,元皓不必和我说这些。”
田丰有些意外地望向燕北,却见他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正堂房梁吊着的五首琉璃盏,面色沉静似乎先前滔天的怒意只剩下些许尚未隐去的红,突然很有兴致地对田丰问道:“你听佛么?”
“嗯?”
田丰被问蒙了,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就说到佛?
“从前在洛阳得到很多书简,燕某一旬读三册,也不知会读到什么。前些日子看到白马寺过去遗落的《道行般若经》,上面说佛像要漆以金身,而佛珠亦只能以金、银、琉璃、砗磲、玛瑙、琥珀、珊瑚七种为质。”燕北平平淡淡地说着,田丰却仍旧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却见他洒然笑道:“过去人们可以用这样的宝物,现在还能吗?”
说着燕北还抬手指指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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