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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百余骑朝着郭汜奔逃的方向追击而去,白马寺里的凉州兵也不过须臾便被尽数屠戮,以勇武叱咤凉州的勇将华雄也难敌太史慈、典韦合击,不过片刻便被太史慈击飞兜鍪,紧跟着被典韦刀劈当胸,就在一刀枭首之际,被面色不善的燕北叫停,管亥典韦一拥而上,将其束住,燕北问道:“你降不降?”
依照燕北性格,劝降之前必会讲述大势,不过眼下早已急火攻心,那里还顾得上那些,不过是怜悯华雄本领高超,这才有此一问,典韦的刀已经架在脖颈上,华雄再不说什么,喘了两口大气道:“燕将军,在下愿降……降了!”
董卓死后,西凉兵也成了一团散沙,华雄也不过是随波逐流,原本跟着徐荣一道降了王允吕布所执掌的朝廷,又在李郭反攻长安时临阵倒戈,从背后一刀劈死徐荣跟着李傕郭汜占据长安。尽管帮了李郭大忙,却到底在临阵时劈死偏将徐荣,让李郭心里所有芥蒂,始终不得重用,别说增兵,连手下本来的人马都被人抢去不少。
目下人为刀俎,投降虽是权宜之计,但一旦说出投降,华雄想来这倒未必是件坏事。
“华将军,西凉兵为何出关?”对局势糊涂的不光死掉的李傕和逃跑的郭汜,就连燕北心里也一样糊涂,提着刀在衣襟上蹭着道:“郭阿多在算计燕某?”
这在当下局势看来,是最有可能的了,可郭汜若是真这么聪明,又何必听燕北的杀死李傕,说出那句‘燕将军,你是车骑将军了’的话呢?想到这里,燕北摇头,笃定道:“不对,是另有其人在算计燕某。”
让典韦管亥放了华雄,燕北绕过屏风,一心要趟这浑水的蔡琰被吓得面无人色嘴唇发白……就算她没看见外面的厮杀,单听那些刀戈之音,又哪里是一介妇人所能承受的。
燕北撑着蔡琰站起身来,转头对太史慈问道:“子义,方才信卒说什么不计其数,燕某的斥候已经乱到这般程度了吗?连敌军兵马多少都不知道!”
太史慈抱拳道:“将军,那是杨将军的白波部下,既杨将军不敌,事不宜迟,我等当速退洛阳!”
燕北肃面颔首,指望白马寺这三四百侍从武士抵御大军根本是痴人说梦,就算杨奉的部下斥候再粗鄙,总不至于将千八百人说做不计其数,料想应当兵马上万,否则杨奉自己就能抵挡。
“传信那些追击郭汜的军骑,若不能追上便罢兵还洛,我们也快走。”
燕北的话音刚落,便已有骑从自山门奔来,高声呼道:“将军快走,西凉兵众足有万余,朝白马寺杀来,无边无沿!”
已经不需要士卒去大声呼喊了,伴着大军行进的土地轻震,山道上的燕北只是向西望了一眼,拽起蔡琰便向山门外奔逃如飞……西面的天空扬着低飞的尘土仿佛黄云,土云之下,一道黝黑的阵线难望边际地向白马寺缓缓推进。
“全军上马,撤向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