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高强,章碾、卑衍皆非其对手;并熟于军略。过去他做过河东郡的小吏,后随杨奉,在白波军中统率过数千兵马,在和牛辅交战中驰援杨奉。”
“这么说来,他还救过杨奉?”燕北啧啧称奇,难看的脸色终于带起一丝笑意,“这样一员良将,杨奉怎么会大方地送给自己?”
典韦心知燕北后半句话并不是问自己,故而仅回答前半句道:“他救过杨奉很多次,其武略在白波诸将可称为冠。”
燕北闻言嘴角上翘地更高了些,这样的战绩在他看来不算什么。白波军也好、黑山众也罢,终究难掩出身带来的束缚,让他们很难拥有天下间最好的人才,自己部下随意挑出个校尉偏将,在白波中大约就可称冠了。
天下再没有谁比他更清楚黄巾余党、叛贼的出身能在各方面给人带来多大的阻力。这是非常矛盾的现实,一方面燕北总想对天下高声呼喊,让他们知晓出身并不能阻挡人的成就;但另一方面,出身的枷锁却实实在在地禁锢着他的四肢。即便如今他已是当之无愧的北方之主,但这却也令他更为清楚,他所打破的并非是出身卑贱便无法出头的桎梏。
他只是让自己变得不再低贱。
现在的燕北,就算没有割据没有混战,没有幽冀二州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骁勇之军,他的身份仍旧贵不可言。他是皇帝封赏金印紫绶的列侯,享整个襄平县万户食邑;是朝廷任命九卿之下统帅兵马之首的前将军,同样的金印紫绶;是朝廷发布诏书任命的天下十三州之一幽州牧守,统治幽冀二州割据天下五分之一的土地。
就连天下间百万无一,出身于袁氏的贵胄之子都被他的旗帜驱赶到黄河以南——谁还会在乎他年少时是不是个马奴、盗马虏。
这才是他与黑山、白波,所根本不同的地方。
“既然徐晃有些才能,就让他归属你部下吧,明早让人取一副军司马印信,统领过几千人马的将军总不至于连军司马都做不好。”说白了,燕北还是有些看不上白波军里的将军。实在是不好给的官职太低,否则燕北八成会让徐晃从屯将做起。“晚些时候召集贺浑鹿、阎柔、卑衍三人,冬雪封路之前回他们来的地方。贺浑鹿回高句丽、阎柔去北乌桓五部、卑衍回辽东,让他们去各募高句丽武士、乌桓突骑、辽东武士,再派人传信鲜卑素利,明年夏天我要看到他们各自带着最精锐的四千部下——就在邺城。”
典韦应诺,自有身后通晓书记的武士自木牍记下燕北的要求,不过燕北的话却并未说完,“张燕送来的青壮养足了身子,让章碾去募四千人,还有我的虎贲,你也募足四千员额。这个冬天都别闲着,让冀州匠人做三万副棺椁,明年随燕某征青州。”
一言而决,六个四千营校尉部便要着手组建,燕北却没有太多壮怀激烈,在大营辕门下抛开缰绳,望着天边面上带着苦涩道:“传信麹义高览,让他们……撤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