畿左右军卒,笑道:“文将军,如今你左右尽为我部之卒,若与你决死,岂不太过落人笑柄?我观文将军射艺超群,不如你我比试箭术,相隔百步,一矢定胜负。慈若胜了,将军下马受缚;足下若胜,自可率兵离去,慈绝不追击;若皆不中,各相罢兵;将军以为如何?”
文丑本为激将,不曾想太史慈竟真应下这要求,不过比试射艺,到也可以……相隔百步远,文丑没射过这么远,但他也不信太史慈能有这等本事,至多不过是两相罢兵。
正待应下,却听太史慈朗声道:“即便慈退兵,慈不过仅为校尉,喝令不住守备弓高的高将军,要越出关卡,还要凭将军本事!”
言下之意,在文丑听来是有意放自己离开。文丑当即跃马掷矛,取出大弓叫道:“太史子义,此话当真?”
“苍天为证,大地为鉴,若在下不中,放将军离去,某自寻燕将军领罚!”太史慈见文丑意动,当即指天地立誓。他最重信义,出口的话便是诺言,绝无食言的意图。
“那好,文某便信你一次,且各退三十步,下马二十息后引弓来射!”
文丑深吸口气,像攥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谁能想到在生死之事,却遇到太史慈这样信义的敌将,放弃优势欲自己比拼射艺!文丑自负勇武,骑射更是无双,尽管在击张颌时曾被太史慈引弓射过一箭,不过那时所距不过三十余步,哪里能看出真本事……心中隐有自傲与嘲笑,太史慈欲与自己比拼射艺,怕是要栽个大跟头!
双方各退三十步下马,文丑提弓高声笑道:“太史校尉,异日阁下恐要去寻燕将军领罚,文某感激不尽啊!若日后受缚,定豪饮三日以谢!”
太史慈笑而不言,只是活动两下手指,缓缓拉弓试弦,随后挥手命士卒喊数。
“二十!”
太史慈部下的士卒见双方不再剑拔弩张,反倒要比拼射艺,纷纷放松警惕抱着手臂一副看戏的模样,同时望向文丑及其身后数十骑卒的目光充满同情。须知他们校尉平日练射的靶子最近都要放至八九十步,那是养由基再世才有的本事,区区文丑居然要大言不惭地与太史校尉比拼射艺,这难道不是笑话吗?
“十!”
文丑部下的五十余骑卒的表现则大为不同,纷纷将目光紧张地望向他们的将军。尽管他们都知晓文将军射艺超群,便是整个渤海军也没谁比得上,那纵横驰射横行无敌,与善使长刀的颜将军名震北方,在军中有无匹的威名,但仍旧难以避免心中紧张……这仅仅是一箭,一箭便要定下他们的生死啊!
“放!”
随着报数军卒一声喊出,太史慈与文丑近乎同时朝着百步外的对方放箭,弓弦炸响,箭若流星!
轰然,千军齐呼!
场中太史慈收弓谦然而立,射向他的箭矢差之毫厘地飞过身旁。
而另一边,文丑骇然地望向自己的胸口,隔着百步的弓力已不足嵌进甲胄,但方才他分明听到叮地一声脆响,在他斑驳的胸甲上,分明有箭簇钉开的甲片裂口。
他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