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渐渐变色的小脸,直至将她完全笼罩。
他伸手捏住她精巧的下巴,眸底的深邃光影像是打了一层霜,讲话更是慢条斯理:“女人,你不高兴了?”他俯身,越来越低,压得她退到墙边,最后退无可退:“叶初航失手,你干嘛不高兴?你替他紧张了是不是?你为什么不替我高兴?嗯?小兔子,你真的很不乖……”
布卡倔强地别过头,冷冷启唇:“你醉了。”
“我清醒得很,小兔子,我从来就没这么清醒过。”贺兰锦砚用手扳正她的头,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这才第一个礼物,你就受不了了?接下来,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布卡本想说,她并不在乎礼物不礼物,跟她没关系。只是一接触到他冰冷的眸色,她便再也不想多解释一个字。甚至有那么一刻,还想恶狠狠地质问他,这样的礼物是送给邱冰雅的吧?
等邱冰雅离开叶初航,回到他的身边,他今天所有的努力和成就,便全都可以打上邱冰雅的烙印。
沉默,沉默是布卡最好的伪装。她不能让他看见自己那样软弱;更不能让他知道,其实她没守好自己的心,心已不受控制。
贺兰锦砚的手指,凉薄又轻挑地描绘着布卡性感的嘴唇,低低地问:“你躺在我的床上,担心别的男人,你觉得合适吗?”
布卡的叛逆升到了顶点,这一刻,哪还想得到他的好,脑子里全是他狼一般的掠夺,将她吃干抹净还外带打包。她挺了挺背脊,扬着小下巴,吐字生生脆:“你的床,本来就不是我愿意上的。”
以为说了这样的话,就可以长长舒一口气。却是一种陌生的钝痛,流遍全身四肢百骸,痛得手抖起来,心脏缩成一团。
贺兰锦砚也被那句话刺得生疼,勃然大怒,不理布卡的别扭,一脚踢开行李箱,带着浓烈酒精味的热吻席卷而来……
布卡被酒精味搅得心烦气燥,丝毫感觉不到愉悦。甚至在那一刻,她想到了一些画面。意气风发的风流男人们,搂着陪酒的小姐大肆畅饮……
醉态横生中,他如何搂了别人的腰,如何吃了别人嘴里的酒……布卡气晕了,猛地用力推开他狂吼:“要当醉鬼就别碰我!”
下一刻,她被他大力扔上床。柔软的床有节奏地弹跳。
空气并未因此热起来,相反冷凝得像是一场倒春寒,刺着骨伤着心。连嘴唇和手心,乃至整个身体都冰冷僵硬。她是,他也是。
十指交错,交错的不是甜蜜,而是怨恨。一场无声无息,毫无征兆的怨恨。
布卡的表情很痛苦,左右躲闪着他的侵袭与满是酒精味的气息。她甚至忘了用来专门对付他的独门秘笈,只需撒撒娇,耍个赖,笑嘻嘻,便可烟消云散,逗他开心。
此刻,她没有逗贺兰锦砚开心的情绪,也没有讨好他的心思。倒是一种莫名的反叛,要惹他生气,气死最好。
她越是躲,贺兰锦砚就越是恼怒。
之前弱化的一切矛盾,都在这一刻突显得张扬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