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1月10日清晨开始,陷于被动的蓝天蔚就在着手准备突围,连日的战斗,打起革命大旗的战士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降的降,完好无损的只剩下不到3000人了。
“诸位,我决定今夜突围,方向是先向西北,然后再折回北,争取打回奉天去。”蓝天蔚提出了突围方案。
“蓝协统,为什么去奉天呢?去山西和阎锡山合兵一处不是更好?”原79标标统施从云问。
“山西路程遥远,交通不便,火车又被清军控制住了,估计没等我们到山西,自己先得累垮。”蓝天蔚叹了口气,“阎锡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山西就那么点军队,娘子关一破,太原府、大同府无险可守,没准山西又落到袁世凯手里了。”
“到奉天后怎么办?”王金铭也有疑问。
“奉天兵力空虚,所有的新军都奉调出关,咱们打过去还可以继续革命。”蓝天蔚自己信心也不足,但在部下面前却毫不露怯。
“好!都听协统的,反正我们不投降,大不了全部战死!”历久弥坚的冯玉祥很有骨气,从不轻易服软。
“焕章的话很对,我们坚持时间的越久,就越能在北方牵制住袁世凯的兵力,使他腾不出手来镇压南方革命,只要南方胜利,即使我们全部牺牲也是有价值的。”蓝天蔚慷慨激昂地表态,由于通讯断绝,他们谁也不知道奉天独立的消息。
突然间,外面枪声大作,孟恩远指挥二十三镇发动进攻了,蓝天蔚急忙带领军官到阵地上巡视,看着部队打退了敌人两次营级规模的进攻。
“不对啊,对面不是冯麟阁的部队,倒是二十三镇的旗号,他们也出关了?”
“什么?”蓝天蔚大惊。
“更蹊跷的是,他们进攻前也不向我们阵地开炮,直接就用步兵冲锋了,这简直就是送死嘛!”
“我也觉得奇怪,孟恩远再笨,也不会不晓得先用大炮轰一阵子。”蓝天蔚百思不得其解,“看来他的炮兵阵地还没有构筑好。”
“那为什么这么着急进攻呢?难道想打探我军虚实?”
“真要试探也不用这么多人,莫非另有隐情?”从敌人反常的用兵之道中蓝天蔚已觉察到了些什么,可飘飘忽忽地抓不住,“不管什么原因,反正他现在没炮,我们一定要坚守到天黑,天黑后秘密突围!”
“是!”
“这么着急的进攻,肯定是遇到了大麻烦,咱们一定要牢牢拖住他,牵着他的鼻子走,坚决不让他能去增援汉口前线!”……
蓝天蔚估计并不错,吴禄贞死后,清廷委派张锡銮为山西巡抚,命令李纯率领第六镇进攻山西,娘子关守军力战不支,节节败退。消息传到太原,革命党溃散,阎锡山带着几个卫兵逃往晋北,11月10日,几乎与孟恩远发起进攻的同一时间,张锡銮入主山西,取消了独立。
中午时分,山海关阵地上正在吃饭,热腾腾的包子、馒头各位诱人,在经历了挖战壕、搬军火等强体力劳动后,革命军将士一个个吃得很香,烧饭大师傅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狼吞虎咽地吃,分外显得慈祥与和蔼,蒋方震边吃边感慨:“真香呐!!”
“最好下午孟恩远那小子再来进攻,咱们吃饱后狠狠揍他,让他永远回不了吉林!”
天上的飞艇队可就吃不上热的了,只能以干粮果腹,一个个悠闲地望风景,在天上飘荡了近半天,地上什么动静都没有,真让人失望。好在冬天昼短夜长,等天黑了,就可以降落下去,美美饱餐一顿,然后好好休息。
“队长,下面有黑点在移动,有情况!”观测哨大声地报告给指挥艇上的刘翼。
“我看看!”刘翼举起了望远镜,黑点变得清楚了很多,好像是人,确切地说更象一支军队。
“下降高度,让我仔细看看。”
这下看得更清楚了,下面正有一批人马往山海关方向赶,除了徒步的步兵外,还有马匹、骑兵,依稀还能看到几门山炮。
“不好,敌人来进攻了,得赶紧通报关上!”
得知敌人进攻,田伯雄哈哈大笑:“真有意思,知道咱们吃饱了,有力气打他们,眼巴巴地来送死了!”
冯麟阁所部很快摆好了架势,几门山炮对准关上猛轰,场面不小,可准头实在不敢恭维,大部分都落到坡上,要不就远远地落在空旷地,难得有几发打在阵地上,依托着战壕和头上铁盔的防护,基本没造成伤害,仅有一名战士被一块震落下来的石头砸伤了腿。
“孟恩远哪来的炮?”杜金德感觉奇怪,“师长,他们的火炮不是都让咱们劫走了么?”
“我看这不象孟恩远的部队。”陆尚荣用望远镜看了又看,“倒象是巡防营,不会是冯麟阁的部队吧?”
“我看也象,他来凑什么热闹?”蒋方震对冯麟阁嗤之以鼻,“连孟恩远都拿不下来,就凭他能成什么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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