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通过小幅多次建仓,大量抛售的股份源源不断地集中到辽阳集团手中,短短五天,沈麒昌就把手中170万的资金投了进去,抛盘虽然少了很多,但股价也进一步下挫到90元一股。由于价格战的双刃剑杀伤力,开平股价亦同时暴跌,由于开平股票流通量是开滦的近3倍,大概有14万股,所以抛盘更为汹涌,辽阳众人的注意力主要在开滦身上,所以对开平股票采取了冷处理,总购买量还不到1000股。
面对股市的波涛汹涌,周学熙垂头丧气,连沈麒昌也感觉有些棘手,第一次感觉到了没钱的痛苦,连夜派郭文回奉天告急,得到的是增拨200万的消息,夏海燕又按老办法弄了20万现大洋。再度杀入股市后,开滦和开平的煤炭价格战仍然日趋激烈,亏损报表一出来,股价更是应声下跌。沈麒昌手里的股票价格转眼又跌去十分之一。他顾不上亏损,又将80万投入了进去,股价才有了企稳的迹象,但已在底部徘徊,沈麒昌一鼓作气,将剩下的100万全部投入,等他们消失在股市的时候,辽阳集团已拥有开滦6成的股份。
“东家,咱们这么搞似乎不行啊……”前前后后一直目睹股市操作的郭文满腹狐疑,“现在最要紧的是救开滦,开滦如果倒了,不要说6成,就是9成股票在我们手中也是废纸一张。”
沈麒昌摇摇头:“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认为远水解不了近渴,但你猜复生怎么说?”
“怎么讲?”
“他说,比如有人生了重病,不管你怎么同情他,如果不是你自己的孩子,你是不会倾家荡产去救他的!”这比喻颇为奇怪,“那时你怎么办?”
“我……”郭文半天接不上来。倘若旁人得了重病,无论如何慈悲为怀尽一份心意也就罢了,可如果是自家骨肉,哪怕只有0.1%的希望都会用99.9%的努力去救治——眼下的开滦不正是如此么?
周学熙比他们还急,眼瞅着白花花的钱灰飞烟灭,他帮不上一点忙,只能急得只跺脚。当然,他是有大智慧的,他明白沈麒昌和秦时竹在股票问题上的用心,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辽阳集团的介入自然也在股市也掀起了波澜,几乎没有人看懂辽阳集团的思路,甚至还有人公然嘲笑东北来的土财主。即便平素对关外辽阳怀有敬意的投机客也对这种操作手法不看好,几个胆子特别大的还玩起了波段差的手法,借着辽阳集团吸纳时股价的波动,来个快进快出,赚点小钱,完全是刀口舔血的心态。而股市的不完善更是火上浇油,根本就没有什么跌停板技术和t+1制度,股价犹如风口浪尖的小舟,不断上下颠簸。
控股后的秦时竹大喜过望,和沈麒昌等人电报商议后决定改变操作手法,全部收购开滦的股票。辽阳集团实现全面控股后,掌握了开滦的管理和经营权,在沈麒昌的授意下,煤价从每吨1.8元下降到1.5元,这更是让人看不懂。
虽然低价是价格战最有力的武器,但这种行为在其他股东看来简直就是自杀的行为,更何况现在辽阳集团已接管了开滦绝大多数股票,这不是和自己的钱过不去么?1月23日,在前后一共付出400万的代价后,辽阳公司接管了开滦九成五的股份,整个公司只剩下了两个股东,除了辽阳集团还有一个就是周学熙,股价则惨跌到50元一股,不过已是有价无市——市面上根本就没有开滦股票可以抛售了。
开滦的举动不要说别人看不懂,便是掌权开平的英国人也嗤之以鼻。可他们哪里知道,两开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