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动、环佩叮当、幽香袭人。
杨花花脸上酒意微醺,腮晕潮红,端着一只拇指大的小水晶杯,她走到李庆安和王珙面前,笑吟吟地举杯道:“一个将军,一个儒臣,安排在一席,可谓双壁,来!我敬两位一杯,谢谢两位的赏光。”
她将酒杯放在朱唇上轻轻一吮,一双妙目注视着李庆安,美眸中眼波流动,更有一种多情地韵味。
李庆安举碗笑道:“用杯子喝酒不过瘾,我敬三夫人一碗,祝三夫人青春永驻,芳龄无穷。”
说完,他大口咕嘟咕嘟将碗中葡萄酒一饮而尽,笑道:“三夫人的酒,是庆安从未饮过的甘醇,多谢了!”
“李将军是豪爽之人,如此,我也要饮尽此杯了。”杨花花轻笑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激起了一片喝彩声。
杨花花向李庆安微微一笑,又去下一桌了。
这时,独孤明珠悄悄来到李庆安身边,低声笑道:“李将军,我们也去玩吧!”
“去哪里玩?”李庆安笑问道。
“你看那边在投壶呢!姐姐也去了。”
独孤明珠指着偏厅,只见偏厅上聚着一百多名年轻的男女,正在玩掷壶游戏,掷壶就是射箭的文戏,在几丈之外放一只高脚金瓶,玩游戏者将箭投入进金瓶则赢,这原是宫中的游戏,渐渐传入民间,由于男女皆宜,所以深受民众欢迎,成为宴会中必玩的游戏,一般设有彩头,根据投入瓶中箭数和距离远近,分为头彩、二彩、三彩等等十几种规则,奖励不一。
这个游戏李庆安在龟兹常玩,他可是此道的高手,上次在梨园别院他没有什么兴趣,但现在闲来无事,加之又有小美人的殷勤邀请,便站起身便笑道:“走!一起玩去。”
独孤明珠欢喜异常,一手拎着长裙,一手拉着李庆安的手便向偏厅跑去,唐人风气开放,男女之间牵手是极为正常之事,比如踏歌,便是数百男女牵手歌舞,因此独孤明珠拉着李庆安的手在坐榻之间奔跑,除了几个贵妇嘟囔他俩跑得太快外,并没有人在意他们。
偏厅上摆着三只金瓶,由三名宦官做裁判,两人分箭记分,一人发彩,彩头或是珠翠首饰,或是金钱,也就是用黄金铸成的开元通宝,再有就是银裸子,大多值一两贯钱,价值不高,主要是用来调节气氛。
一百多名青年男女排成三队,依次投壶,独孤明月也排在队伍中,她的目光却时不时投向广平王李俶。
“姐姐,让我插个队好吗?”
独孤明珠笑嘻嘻地跑到姐姐面前,独孤明月见李庆安跟在妹妹身后走来,知道是妹妹把他拖来的,便向他笑着点点头,又对妹妹道:“插队是不行的,要不姐姐把位子让给你,我重新排去。”
“那算了吧!我还是自己去排,反正很快的。”明珠拉了李庆安一下,排到最后去了。
掷壶游戏的距离有三种,一丈、三丈和五丈,每次投五支箭,根据投中数和远近相乘记分,比如一丈三中是三分,三丈三中就是九分,五丈三中就是十五分,距离约远分越高。
这时前面传来一阵喝彩声,广平王李俶是三丈四中,得了十二分,这是今天的最高分了,所有人都大声鼓掌喝彩,许多少女眼中都闪动着异彩,无比钦佩地望着他。
李俶也十分兴奋,毕竟少年心性,他也忍不住有了一种得意洋洋之感,上前去领了一支玉钗,随手送给了崔涣的女儿崔倚云,独孤明月眼中一阵黯然,转身离开队伍,和妹妹排在一起。
“明珠,我和你一起投吧!”
独孤明珠看在眼里,她趁姐姐不注意,附耳对李庆安道:“你要拿出本事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小王爷。”
李庆安笑着点了点头,“好!我来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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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掷壶游戏是大唐有名的游戏,但本书的规则是老高自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