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妇人平静地说:“当年亡夫面圣未归,我们正在着急,第二日便有官差上门,说亡夫欺君罔上,已被皇上杀头。至于究竟发生了何事,民妇不知。”
十三沉默一下,终于又问:“卷宗中说松大人当年生有三子两女,却不知道还有没有过另外一个儿子?”
妇人想了想说:“的确只有三子两女。”
十三松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大概想得太多了。他刚要告辞离去,却听妇人突然开口说:“慢着……亡夫的确还有过一个儿子。”
十三紧紧盯着竹帘那边的妇人:“……不知是哪位夫人的儿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妇人说:“那是季氏的大儿子。长到六岁还是七岁,一次在门口玩耍时不见了,急得众人满城里找。”
十三沉默着,一开口,声音却有点哑:“夫人没记错?果然有个男孩失踪过?”
妇人说:“十几年前的事了,但还是有些印象。当时季氏急昏了过去,哭了几天几夜。”
“那季氏如今在哪里?”
妇人叹口气:“当年十分混乱,我们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父亲只来得及把我救出来,不至于让人卖了当仆役。我一直在注意季氏和吴氏的下落,只知道季氏正在晋王府,吴氏……则成了一位大人的妾。我有心救季氏出来,可惜父亲这些年被吓坏了,不想多事。”
十三说:“那季氏从来不曾向你求助?”
妇人沉默不言。
十三也明白了,说:“救人惹来事端,夫人自顾不暇,自然不想多管。多谢夫人今日告诉我这些事情。”
他不等谭氏多话,晕乎乎地离开小房间,又在院子里晕乎乎地站了一会儿,才回到房间,在叶裴青身边坐好。
叶裴青看他有些恍惚,皱着眉头问:“出了什么事?”
十三看着他,思绪却乱飘:没出什么大事,就是突然跑出来一个娘,也知道自己的爹是谁了。
两人互望了一会儿,十三终于镇定下来。他说:“今天不曾问到什么,我再想办法查查。”
叶裴青意有所指地说:“一桩陈年旧案而已,你也不必如此上心。”
十三点头应了。
于是从这天开始,他便想着如何进入晋王府查探。他现今的武功还不算高,夜探很有可能会被晋王府抓住,那时功亏一篑,追悔莫及。
正在一筹莫展,这天他却在听人闲谈时得知,晋王要做寿了,发了帖子给百官,请他们上门赴宴。十三不及思考,这天晚上在床上躺好,叶裴青刚开始例行地舔他的脖子,十三便问道:“世子可会去晋王府庆贺生辰?”
叶裴青一边吸吮一边说:“往年是只送礼物的,今年却想去看看。”
十三看着他的脸色,尽量不表现地过于急迫:“世子若去,可否带上我一起见见世面?”
叶裴青饶有兴味地停下来看着他:“最近你似乎有许多事情都有求于我。”
十三低声说:“……世子不允就算了。”
叶裴青趴在他的身上,慢慢将他的亵衣拉开,抚摸着说:“我要脱你裤子了。”
十三没说话,也没抗拒,亵裤便被叶裴青慢慢扯了下来,丢在地上。
叶裴青的手摸着他的大腿,缓缓游走,声音暗哑低沉:“梅郁,你的腿长,身量也不矮,要是再长点肉,必定是玉树临风。”
十三闭口不言。
叶裴青便吻了下去。
这次的吻湿热诱惑,叶裴青分开十三的双腿,与他抱着紧紧贴在一起。他喘息道:“最近是怎么了,嗯?肯让我做到这样的地步?”
十三也喘息说:“世子可答应带我去晋王府?”
叶裴青坏笑着:“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说完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十三静静看着他,皱眉。
这个色狼,刚才竟然说:“自己弄给我看。”
叶裴青从他的身上爬起来,掀开被子。躺着的人双腿尚未来得及并拢,美景尽收眼底。
叶裴青的目光如同抚摸一般,一寸一寸在他的身体上游离。他披上一件衣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好整以暇地坐在床上,笑着说:“爱妻快来,别害羞。”
十三翻身倒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上自己的身体:“……世子自己玩吧。”
叶裴青笑着说:“不好意思什么?我就不信你私底下从未弄过。”
那也没必要表演给你看。
叶裴青倾身向前说:“晋王府高手如林,可不是那么轻易能进去的。我与他关系平平,一年也只有这么一两次机会进得去而已。”
十三看了他一眼,心烦意乱地权衡许久,终于坐起来。他掀开被子,脸和脖子都在发热,用手握住自己那根软软的东西。
叶裴青不动声色地喝茶,自己的倒已经硬了。
十三本来就对这方面的要求不多,自己也没弄过多少次,现在又被人盯着,紧张之余动作便有些大,疼得扯了扯嘴角。
叶裴青说:“不是那样。你的手指不要放在那里,应该——”好心地给了他几句建议。
十三正在心情不郁,又疼着,听到叶裴青教授自己这方面的技巧便有些生气,说:“我活了这么多年,竟从不知道这事也有这么多门道,世子的敬业精神叫人感动,真是让人受益匪浅。”
叶裴青眯着眼睛。还敬业精神?这人讽刺自己把这种事情当成事业,不就是在骂自己是专业流氓么?
十三脸红地摆弄许久,终于说:“没感觉。”
看着他摸了许久,叶裴青早就忍不住了,倾身向前哑声道:“你不会,我教你。”说着便探出手抓住了。
十三把头撇向一边,那东西被人有技巧地服侍着,毫不知耻地抬了头。十三只感觉小腹处一阵强烈的感觉蔓延至四肢百脉,连忙咬牙不出声。
叶裴青低声说:“手指要这样,再抠抠这里。”
十三闷哼一声。
叶裴青笑着说:“从没试过这种感觉吧,怪不得你这么冷淡。”
十三说:“我自然比不上世子经验丰富。”
叶裴青手中的力道加大,笑道:“怎么说着说着又有醋味?你怎么知道我有经验了?你以为我会帮人做这种事?”
十三闷着头说:“世子天赋奇才,无师自通。”天生就是当流氓的料。
叶裴青低头咬他的嘴唇:“小东西牙尖嘴利,我以前还以为你不爱说话,原来是看错了。”
手指技巧高超,十三满身是汗。突然之间,他抓了抓叶裴青的胳膊。叶裴青的只觉得手中濡湿一片,低声笑着说:“恭喜,这是今年第一次吧。”
十三脸热地低着头,默默找东西来擦拭,又把叶裴青的手擦干净。
“又害羞什么?”叶裴青搔着十三的下巴。
“放屁。没害羞。”
叶裴青着迷地吻了他一会儿,一起躺下来。
抱着自己的人的身体炙热,腿间也有样东西时不时摩擦着,十三几次想开口帮这人解决,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待要直接摸上去,又怕自己的技巧不够好,叫人笑话,便默不作声地躺着。
叶裴青摸着他的头,直到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十三只觉得身边的床位一空,叶裴青已经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到外间睡觉去了。
黑夜里,门那边似乎传来轻微的喘息声。
……
晋王的生辰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急也没用,十三趁此机会练功。叶裴青已经将他的经脉全部打通,他近来的武功进展神速。
十三的功力升得到底有多快,叶裴青却不晓得。
第一次修习内力的人很难领悟诀窍,通常要不断练习和尝试,才可能有所突破。但是像十三这样修习过一次的人,却可以走捷径,不需要多费功夫。
于是,他现在的功力堪比一个已经练了两年武的人。
日子本来过得十分惬意,这一日,梅府的秦夫人却突然叫人捎来了信,说马上就是君华的生辰,这小姑娘又十分想念梅郁,想接他回家一天聚一聚。十三觉得此事一定有蹊跷,叶裴青却说:“回去一趟也好,我陪你一起回去。”
于是两人向老太太告了假,一起去了梅府。
梅尚书照样同叶裴青说话,十三又被叫到秦夫人面前。
秦夫人这次的态度倒是十分和蔼可亲,叫人端茶倒水,让十三坐下。十三闭上嘴巴听了半天,才算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梅尚书有五子四女,其中一子一女是秦夫人亲生。女儿君梅长得极其美丽,在京城艳名远播,提亲的人不计其数,把门槛也给蹋烂了。秦夫人一心相让她入宫,便没有给她订下亲事。当时奉承秦夫人的数不胜数,都说君梅必定能成为秀女,秦夫人要和皇上结亲了,尊贵之极。没想到闹腾了半天,不知什么原因,君梅最终也没入选。秦夫人恼怒之余却也没有办法,心想不知得罪了什么人,给她搅黄了。君梅白白耽误了几年光阴,许多条件好的王孙公子早已经订下婚事。此时众人听说君梅落选,还有一些来上门提亲,却远不如当年的盛况。
这所有提亲的人中,条件最好的便是御史大夫的大公子汪志。父亲是三品官,他又是嫡子,年纪轻轻便中了举,文韬武略,一表人才,将来仕途前途无量。秦夫人心中十分满意,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将君梅嫁了过去。
两人郎才女貌,婚后几个月的生活十分美满。可惜只有一样:君梅在家中被奉承惯了,在汪府便也使些小性,公婆妯娌之间便不太管。
婚后第二年,汪志的弟弟汪枫被圣上赐婚,圣阳公主嫁到汪家,事情便开始有些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