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抱歉,我可能太自以为是了。”
“哈。”恶罗王突然出声道:“我知道兄弟为什么中意你了,这种天真的地方真是一模一样,既然你那么认为,我不妨告诉你那只臭狐狸最后的下场。”
“他死了。”恶罗王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爱上人类,他向堕落神明许愿,想要和所爱的人共度一生,可惜他爱的人类却死了,导致了他被契约反噬,最终渐渐衰弱而死。”
“真是可笑的结局。”恶罗王走到了夏目的身边,他蹲下身子,直视着夏目的双眼,“因为爱上了人类,所以才变得软弱,最终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
“所以我最讨厌的就是像你这样的人类。”恶罗王捏住了夏目的下巴,“只会用漂亮话来迷惑我的兄弟们,明明就对我们一无所知,真是让人火大。”
夏目见识过恶罗王最可怕的一面,那场屠/杀至今牢牢印刻在他的灵魂深处,他应该恐惧眼前这个残暴的妖怪,可是他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他不仅没有躲避恶罗王的目光,甚至还迎了上去,那双浅色的眸子里有着始终在坚持的东西。
看上去软弱无力,但又坚不可摧。
“我确实什么也不知道,但我觉得正确和幸福与否,不是由他人来判定的,或许你的朋友直到死亡的那刻也是感到幸福的。”
“恶罗王,你只是害怕失去朋友而已。”
恶罗王的眼睛瞬间红了,他抓住夏目的衣领,失控般地把他扔了出去。剧烈地疼痛向夏目袭来,他的眼睛都冒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糟糕,看来这回他真的是踩了逆鳞了,夏目苦笑了起来,但是他并不后悔,有些话他可以保持沉默,但是有些话,他还是想要传递给对方。
恶罗王再次冲到了夏目的身边,把对方提了起来,看着对方痛苦不已的表情,他的眼神愈发凶狠和可怖。他……害怕失去朋友?哈哈哈,还真是敢说啊!
就在夏目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恶罗王却突然松开了夏目的衣领,红色的眸子显得冰冷又残酷,“你说得没错,臭小子,我就是害怕失去朋友,所以只要把你们这些碍事的人类全都杀了,不就行了吗?”
“那只臭狐狸也好,白沉也好,他们都不会再离开我的身边。”恶罗王说到这里,充满恶意地笑道,“我真是应该感谢你,替我想了那么好的办法。”
恶罗王说完,就把夏目扔下不管了,徒留夏目一个人留在空空荡荡的内殿之中。
夏目多少松了口气,他直接躺在了地上,用手捂着被摔出淤青的腰侧。大妖怪吗?精疲力尽的夏目渐渐睡了过去,似乎不论是恶罗王也好,天狐也好,大妖怪们身上总是传出孤独的气息,就像小时候不被大家所接受的他一样。
隔天,夏目明显可以感觉到恶罗王在躲避他,或者该说恶罗王并不想见到他,夏目还没有那么不知趣的上门送死,因为无法离开神社,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和那天好心告诉了他不少消息的打杂小妖怪们呆在一起。
之后的几天里,夏目和恶罗王依旧相安无事,但夏目和周围的妖怪都发现了恶罗王开始频频烦躁,因为距恶罗王放出消息至今已经过去一周了,这期间天狐始终没有出现。
难道白沉遇到了什么麻烦?夏目曾试图给白沉打电话,但是打过去的电话都无人接听,他只能作罢。
夏目也暗示过恶罗王可能白沉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恶罗王当时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
月中的时候,山下的神庙附近举行了烟火大会,恶罗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带着夏目一起去了。
烟火大会上有个搭建的木台,用来点燃篝火,算是大会的庆典活动之一,恶罗王有些好奇,直接跳上去眺望风景,可因为他用力过猛,木台不堪承受,很快就坍塌了。
周围的人看不到恶罗王的身影,因为他是妖怪,纷纷以为是木台没有搭稳,虽然可惜,但也只能取消这个活动了。
夏目生怕这些人惹恶罗王不快,导致对方再次大开杀戒,所以他拉着恶罗王去了别的位置看烟火。
“切,那东西也太脆弱了。”恶罗王有些不爽,“难道篝火庆典就这样取消了?”
“因为木台坏了,没办法再举办了。”夏目无奈道。
“什么啊,真是无趣。”恶罗王其实很喜欢燃烧的火焰,因为给他一种充满了生命力的感觉,自由又恣意,仿佛永远也不会燃尽。
没过多久,烟火大会开始了,绚烂的烟花升上天空,绽放出五彩斑斓的花瓣,如星辰般坠落消逝,而恶罗王的最后一句话语也淹没在这其中。
“早知道就不破坏那个木台了。”
‘轰轰轰’
烟火还在绽放,夏目的心神却因那句话泛起了剧烈的涟漪,在他十几年的人生中,他经历过很多难以忘怀的事情,也听过很多感动煽情的话语,可没有一个画面能够超越恶罗王屠/杀时的震撼,也没有一句话语能让他像这样百感交集。
【恶罗王是不老不死的妖怪,从出生起就拥有强大的力量,因为不会死亡,他不知道生命的可贵,总是随心所欲地滥/杀无辜,行事全凭自己的喜好。】
其实恶罗王也会懊悔,夏目渐渐好像有些明白恶罗王会那么烦躁的理由了,因为察觉到了自己开始变得温柔,所以才会感到不安。
夏目看着天空绚丽夺目的烟火,笑着说道:“一定能找到天狐的。”
“哈?干嘛突然说这个?”恶罗王挑眉。
“这里有个传说,因为烟火坠落的样子很像流星,所以对着烟火许愿,愿望也会实现。”夏目的眼神很温柔,“我已经许愿了,希望你和天狐能够早点相见。”
“多管闲事。”恶罗王有些别扭地转开了头,不过他的耳朵却微微泛红。
***
冬木市,白沉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圣杯所打开的孔对他影响太大,此世之恶在不断通过孔降临到这个世界,如此庞大的恶意,哪怕他的精神可以负荷,但是身体却无法承受了。
哈迪斯其实早就知道熊本县那里发生的事情,他本该告诉白沉,但考虑到对方的身体,他还是先压下了这件事。
“陛下,这样瞒着冥后真的好吗?”冥斗士有些担忧,“据属下打听,恶罗王和冥后大人曾经交情匪浅,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
“看来我听到了很有趣的消息。”白沉走出了房间,他的脸色苍白,但一双眼睛却漂亮得惊人,他看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