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扩散,他的表情很平静,完全不复往日的扭曲,但是却无声的宣/泄出惊人的疯狂和阴鸷。
动与静,扭曲与疯狂,交织出比平时更令人恐惧的血腥和残忍,优姬心底一阵后怕,她……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李土的脑海中,两个声音不断徘徊……
【白说他是个自私的人,所以无法爱上任何人】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这种东西,他不会爱上任何人,不论是你,还是我……】
【一旦他认定我的善意、我的关心,只会妨碍他,他就会毫不留情的拉开距离。】
【就算你获得再强的力量,也只是不断重复同样的错误罢了,就像曾经的我一样……】
他会重复黄梨的错误?不、他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就算叔叔不喜欢他,就算只是他一厢情愿,想要的东西……只要抢过来就好了,就像他告诉黄梨的那样。
他需要力量,绝对凌驾于叔叔之上的力量!让叔叔无法反抗,也无法拒绝的力量!想通了这一切,李土对着优姬,扬起了没有任何温度的笑容,“真不愧是树理的孩子,为了保护身边的人,总是能做出那么令人‘佩服’的选择。”
“……”优姬被强烈的愧疚感包围,她说不出任何话来。
“不禁让我想起了过去,树理和悠是用怎样的语气和表情对叔叔说出‘啊,我们要脱离玖兰家’这种话。”李土笑得愈发冷酷,“真是令人羡慕,什么都不需要付出,就能幸福的度过童年,过上与世无争的生活,可他们却忘记了,是谁让他们拥有了那样的生活。”
“你……你在说些什么?”优姬觉得自己一个字都听不懂。
“怎么?枢那家伙没有告诉你吗?”李土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的优姬,“呵,只是件无聊的陈年旧事罢了,我现在很庆幸当初没有杀了你,否则就体验不到那么多乐趣了。”
李土在临走之前,又补充了一句道:“对了,你和树理真的非常像,尤其是这种为了身边的同伴,可以轻易抛弃叔叔的做法,我相当感谢。”
“……”这个人……这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优姬忍不住的轻颤了起来,她的大脑一片混乱,根本无法思考。
“啊,好像又忘记说一件事了。”李土恢复了平时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温柔,“刚刚的答案,是你擅自告诉我的,我并没有答应你任何条件,所以……我还是可以随时杀了零和一缕。”
“……”优姬以为自己会受到沉重的打击,可是什么都没有,她就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连内心都开始渐渐麻木起来。
“开玩笑的。”李土欣赏够了优姬脸上的表情,才缓缓开口道:“至少今天,看在这个消息的份上,我不会去杀他们,但是以后……我可就无法保证了……”
“另外,今天的事情,你应该会为我保密吧?你也不想让叔叔知道,你把那么重要的秘密告诉我了,不是吗?”
客厅的门被‘砰’地一声关上了,李土离开了,但是优姬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放松,她……究竟做了些什么?
万般的心绪疯狂涌上了心头,哪怕是被吸血鬼袭击的时候,她都从未如此无助和害怕过。刚刚发生的一切终于让她彻底崩溃了,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她该怎么办?离开玖兰家吗?可是这样玖兰前辈会不会对她失望?不……还有白的事情,李土知道了那种真相,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她是不是该对白坦诚一切?
白那么温柔,总是耐心的保护着她,就算知道了一切,也不会杀死她,是啊!她可是纯血种,在吸血鬼的社会中,杀死纯血种可是大罪!就算是白也不敢那么做。可是万一为了处罚她,白对零和一缕下手怎么办?她能够再一次保护零和一缕吗?
优姬又想起了李土说的那些话……是的,白虽然很温柔,可是有时却也令人感到可怕,尤其是那一天,白对她说出‘你看不到吗?我背后的深渊’的时候,她真的打从心底感到恐惧。
她究竟应该怎么办?就在优姬六神无主之际,绯樱闲突然打开了客厅的门。其实她并不是巧合的来到这里。优姬的性格很平易近人,所以她和佣人的关系不错。她在这里哭了那么久,自然有佣人把消息告诉了绯樱闲。在佣人们眼里看来,这件事不宜惊扰白大人,那么就只有通知闲大人了。同为女人,闲大人应该能安慰优姬大人才对。
优姬看到绯樱闲,有些几分意外,同时心底又冒出了一个新的可能性……或许把这件事告诉闲的话,一切就都能迎刃而解……
“你怎么了?”好歹是树理的女儿,绯樱闲不可能坐视不理,她伸手把优姬从地上拉了起来。
绯樱闲是何等的眼力,她一眼就看穿优姬身上的伤口是李土用血鞭造成的,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优姬躲在这里哭。
“是不是李土欺负你了?”绯樱闲虽然觉得优姬太软弱了,但毕竟是李土有错在先,她也不好多说些什么,“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叔叔的,你不用担心,以后不会再让李土接近你。”
“我……”优姬看着绯樱闲高冷的表情,一时又有些犹豫。
绯樱闲并不是很有耐心的人,可优姬顶着和树理一样的脸,外加她又对叔叔的计划很重要,绯樱闲只能扬起了稍/显柔和的笑容,“我马上会找医生帮你包扎伤口,如果你睡不着,我可以陪你一会儿。”
在李土的扭曲对比之下,绯樱闲的这番温柔让优姬立刻就沦陷了,她下定决心地坦白道:“闲,抱歉,我……我可能做了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