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儿没有?武安侯世子的亲娘去的早,他也就这一个嫡亲的姐姐,自不能眼睁睁看着二嫂和璐姐儿没了下场,娘想想,若是大姐姐、二姐姐夫家是这个样儿,儿子自然也是要理论的。”
这话反倒把静和大长公主说笑了,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嗔道:“胡说什么,你大姐姐二姐姐都是懂事明白的,可不是你二嫂那样……”
她心里看不上,嘴里却并不说出来,只点头道:“你说的也是,这样亲近的姻亲,你二哥也不懂亲近,倒落的这样,原也说不得什么,只虽如此,到底关系到咱们家的大事,由不得我不操心啊。”
周继云抿嘴笑道:“要我说,娘只怕是多虑了,咱们家的爵位,与武安侯世子其实并不相干。我瞧着武安侯世子的意思也不难猜,无非是不愿意华哥儿今后得了世子位,二嫂就越发难了,武安侯世子如今简在帝心,且不论如今的艰难。就算华哥儿记成了嫡子,武安侯世子要阻扰请封世子,咱们家又有多大胜算?倒不如另辟蹊径的好。”
静和大长公主皱眉道:“这话怎么说的?”
周继云轻声道:“娘别忘了,咱们家是有嫡长孙的。”
啊!
静和大长公主恍然大悟,她也并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妇人,几十年来在宫廷与宗室中打滚的人,自然也有无数的心眼子,此时哪里还能不明白,顿时便有些不高兴的道:“你与武安侯世子谈过了?”
周继云只是笑,作为最受宠的小儿子,他并不是十分怕静和大长公主,见她沉下脸来,也敢说话:“儿子觉着,咱们家这样子,真要对上武安侯世子,只怕也讨不了什么好,两家人其实是极亲近的,武安侯世子要求也并不高,并不是想要咱们家的爵位,犯不着为了华哥儿与武安侯世子撕破脸。应了他,倒好借势。”
一个庶子罢了,哪里值得。
而镇国公早逝的世子周继松的遗腹子周安明反而是周家堂堂正正的长子嫡孙,身份本就比周安华贵重。
“我哪里是为了华哥儿!”静和大长公主也很坦白的道:“我还不是为了咱们家这个爵位,你二哥承爵后,明哥儿再好,也只是侄儿,还不如华哥儿名正言顺。”
静和大长公主越想越不自在,很不高兴的说:“你既早知道,怎么就不提醒你二哥一声,眼睁睁的见他落入这个套里头。”
周继云笑一笑:“华哥儿是我的侄儿,明哥儿也是我嫡亲的侄儿,娘说可是?”
意思很明白了,两个都是侄儿,他并不想偏帮,也不应该偏帮,只看各人的造化,而造化就着落在周继林的态度上。
很显然,周安华输了。
事情至此,静和大长公主终于问道:“武安侯世子的意思是什么?”
周继云笑道:“明哥儿是咱们家的嫡长孙,大哥又是做过世子的,今后为他请封也有道理,二哥还能落个恭敬孝道的美名,武安侯世子也很赞同。”
对武安侯世子来说,周安明封世子自然是好过周安华封世子,一则,王姨娘一系无法动摇陈氏和周宝璐的地位,二则周安明没有父亲,晋封世子和承爵都不容易,稍微有点头脑,都不会去得罪毫无利益纠葛的陈氏和周宝璐。
但对静和大长公主来说,只要是自己家的孙子,请封谁都可以,关键是能不能成,当初选择华哥儿也是这个因素,但到了这个时候,华哥儿困难重重,难以消解,而周安明另有舅家魏国公府,虽然这几年也在失势了,但总比周安华强的多,如今还有武安侯世子的赞同,细究起来,这个承诺也很重要,她几乎是只考虑了剪一只花这样的时间,就点头道:“你说的很是,明哥儿到底是长子嫡孙,身份比华哥儿贵重,这件事,我会与你父亲商议。”
周继云点点头,又笑着宽慰静和大长公主:“其实我瞧着,明哥儿原是比华哥儿有出息。”
静和大长公主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一只手指点一下他的额头,嗔道:“吃里扒外的东西!”
周继云摸摸额头,只是笑。
对周继云来说,两个都是侄儿,谁做世子不一样呢?反正轮不到他的儿子,周安明父亲早逝,叔父反而更要紧些,同时又与武安侯世子合纵连横,也是一大收获。
这样近的姻亲关系,虽然二哥不懂经营,周家却不想浪费。
连静和大长公主也说:“你二嫂是那个样子,武安侯世子却又是这个样子,倒也奇怪,我瞧着,便是武安侯,只怕如今也得倚重他了。”
周继云笑道:“武安侯以前是兄弟一心,家宅底蕴厚实,自然少了历练,世子的处境不同,既无母亲扶持,又无兄弟偏帮,若是他自个儿略差些儿,哪里还轮得到他呢。”
人家家里的烂摊子,与自己无关,母子俩不过是随口聊聊就罢了,自然是自己家的事要紧。
既然大盘子定下来是周安明,那么周安明也该推出来了,他才十五岁,倒也不算晚。
这些事还得细细商议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