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什么。
穆皎紧着自己的手,沉沉开口:“对不起,我无可奉告。”
穆皎拨开人群想要离开,那些人却穷追不舍。
“穆小姐,贺先生是不是因为你才失去了小腿,他成了残疾人,你还会不会跟他在一起?”
穆皎被他们逼得退到薛茗予的身边,薛茗予刚刚扶住她,岑云就发了疯一样的冲过来,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她,她发了疯一样的指着穆皎的鼻子一顿指责:“就是她,就是她这个祸害,害的我们贺家不得安宁!”
穆皎缩了缩瞳孔,心下有些诧异,岑云平素里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怎么今天这样冲动。
可她就是这样冲动,正好记者都在,她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穆皎的真面目,让所有人都知道穆皎是个什么样的人!
让她在潭市活不下去!
她不仅仅要说她,还要打她,要赶走她!
她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就抄起一个记者手里拿着的摄像机,这可不是小玩意,大大的一个,很重。
可她也拿着,不顾一切的朝穆皎砸了过去。
“看我不教训你!你这个祸害,我儿子就是被你害惨了!”
穆皎轻呼了一声,下意识的伸出手捂着自己的脑袋,她以为岑云会砸下来,重重的一声,然后她的头可能会再次流血。
可是,只是瞬间,她将被扣入一个怀抱,那结实的胸膛,让她感到莫名的温暖,也是在这瞬间,原本还是大晴天的潭市,突然阴云密布。
轰隆隆的雷声响彻上空。
穆皎的手紧紧抓住这人的衣角,睁开紧闭的双眼,抬起头。
他想过无数次,不要让她伤心,不要让她难过,给她想要的生活,放她走,他想过无数次,也这样做了。
可是,他始终无法割舍,那已经成为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没有办法再分割,她的离开,就像一个人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心也挖走了。
从此,他只能跟着灵魂生活,人一旦失去了心脏,就没有了生命。
他强迫自己站立,几乎跌坐在轮椅上,用力的滑动,没办法走楼梯,他叫来护士送他下楼。
心心念念的只有穆皎。
他怕她走的太快了,万一追不上,以后还会见面吗?真的像她说的,当陌生人?
不可能!
他不接受!
门口的混乱,他看到了,也几乎一眼就看到被人群围住的她,岑云举起了摄像机砸过去。
他用力身体里全部的力量,拨开人群,扶住薛茗予的肩膀,站起来,将穆皎扣入怀中。
那重重的摄像机,砸在他的后背上,紧接着被薛茗予打落。
穆皎紧紧抓着他的衣角,而他也感受不到后背的疼痛,他抱着穆皎,只有一个信念。
从此以后,我们不再分开。
“穆皎,我收回。”
穆皎愣了一下,抬起头,他目光深情的看着她:“我收回与你分手的话,你也不能离开我。”
贺言恺抬了下手,薛茗予颔首,走到他们前面:“行了行了,都散了吧。”
“景琛,警察来了吗?这些记者可都在制造麻烦。”
“警察马上就到。”夏景琛赶过来,他和薛茗予都是潭市有名望的人,特别是夏景琛,这些人从来不敢招惹,他比贺言恺更加低调,低调的,没人知道他会做什么。
料已经挖的差不多了,今天可算开了眼了,单单是岑云来打穆皎就已经是重头大戏,没想到贺言恺竟也会出现。
甚至这么狼狈。
夏景琛和薛茗予打发了这些人,景琛又将老爷子他们送上了车,而岑云不可思议的看着贺言恺和穆皎。
“你们疯了吗?你知不知道在记者面前,你说了什么!”
“我只记得,您在记者面前做了什么,贺家大夫人,贺家家母,做这样的事情,合适吗?”
贺言恺握住穆皎的手,凛然看向岑云,冷冷眯了下眼眸,道:“妈,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您和所有人立刻回到贺家,从到贺家开始,到我回去之前,一个人都不准从贺家出去!”
略一挥手,岑云缩了缩瞳孔:“言恺,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到时候就会明白,回去吧!”
他没再理会岑云,身体也着实有些吃不消,几乎是依靠着穆皎的力量在站立,穆皎的手骨节处都已经泛白。
他坐到轮椅上,却始终没松开她的手,到底是,动了动,说:“先推我回病房。”
穆皎心里就好像巨浪滔天,完全没得平息,乱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是盲目的点了头。
夏景琛将岑云送到车上,所有人上了车,他再一次重复了贺言恺的话,所有人不得离开贺家。
之后,吩咐司机开车。
回去的路上,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很沉默,不知道接下来会迎接什么。
路上,雨水终于哗啦啦的落下,打在车上,地上,人心上。
穆皎走到他后面,手扶住轮椅,他们已经走出了医院门口,雨水落在他们的身上,贺言恺也没着急。
就等着穆皎。
薛茗予见她还愣着,沉声道:“穆皎,再不走,他的腿会感染的。”
穆皎闪了闪眸光,几乎是下意识的,用力推着他的轮椅进了医院大厅,看他头发都湿了,心下一紧,便更加快的送他回了病房。
可是,到了病房,她便立刻撒手,一掌打在贺言恺的肩膀上。
“你神经病啊,干嘛替我挡那一下,你不是跟我分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