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你们说,要是我能认识几个有权有势之人,我娘还有我弟弟妹妹,以后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一些?”
墨菊和盼儿一愣。
盼儿眨了眨眼睛,先点头道:“那是自然,您瞧见大太太了吧,她还不是因为有个得力的娘家人,老太太才会对她青眼有加。对了,还有咱们老太太和老太爷,那个不想结交权贵?莫说是他们了……就是奴婢……就是奴婢也想认识几个有权有钱,能让奴婢过上好日子的贵人呢!”盼儿咧嘴一笑,红着脸道:“可惜奴婢没那个狗屎运,这一辈子也就是做奴才的命了。好在老天爷对奴婢好,给了奴婢您这样一个主子,不吃苦不受罪的……”
盼儿的几句话虽然说的土,但是土有土的道理。她说的一点没错,而且直指核心。
没什么好犹豫的,和霍天佑结盟绝对是最有利的选择。
她心情释然,咯咯一笑道:“是呢,你说的对,朝里有人好做官,看来咱也该找个有权有势的巴结着了……”
她的话似是开玩笑,却也是心里话。
陆淑怡心情好了起来,将霍天佑的信折好,抬手本想给墨菊,让她一并烧掉,但是想了想,还是留了下来。
那人性格那么古怪,行为又诡异的很,谁知道他会不会知晓了她烧了他信的事情。要是知晓了,到时候会不会来找她麻烦?
最妥当的方法,还是她自己收着的好。
她将信折成小小的四方块,从腰上解下荷包,放在了荷包内贴身收着,又稳稳的吩咐盼儿道:“等找个没人的时候,你把李平安给我叫来,我有话问他。”
李平安到底是不是霍天佑的人,她得细细问问才行。
外头赵嬷嬷又领了两个丫鬟进来,丫鬟怀了一人抱了一个青瓷白底画了美人面的花觚。花觚内插着修剪的高低错落有致的梅花。梅花开的艳红无比,被屋内暖气一熏,更是淡香扑鼻,闻之心旷神怡。
“这是太太亲手剪的,给您和八小姐每人两瓶,说是过年摆着喜庆。”赵嬷嬷吩咐那两个丫鬟将花觚放在一侧的漆黑卷头雕花长案上,笑眯眯道:“太太这些日子多亏了您和八小姐天天陪着,身体真是好太多了。”
这一点毋庸置疑。
陆淑怡道:“也是药方管用。”说起药方她便想起了白先生,不知道白先生近来如何,是不是也跟霍天佑在一起?
赵嬷嬷又絮絮叨叨道:“太太还想养几盆兰花和山茶花。兰花性子沉静,老爷也喜欢,可就是怕养不好……山产配种又难,配不好开出来的花又不出色……”
母亲想莳花弄草?
前世母亲死的早,后面的这些事情她都未曾经历过。既然母亲想养花,那她就给想想办法。
陆淑怡歪着头看着花觚中的梅花,轻笑道:“种花的事情您就别操心了,我找几本书看看能不能找到养花的好法子。”她又道:“母亲夜里头爱发虚汗,嬷嬷还是要多多留心啊!”
赵嬷嬷笑眯眯的应了声是,放带着人回去。
此刻外头风卷西风起,霍霍然有冷风灌入。
安姨娘已经得了吴忠丢失信笺的消息,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无异于天塌下来一般的惨烈。
安姨娘坐在榻上,只觉得心被什么东西闷住一般,透不过来气,也呼不出去气,难受的厉害。
何二太太是她唯一的希望,也是唯一能托付的人,现在这条线却断开了。
这条线断开了,同样,她大哥升迁的事情也彻底的没有了希望。
不单单如此,好好的一封信,怎么会丢?
当初她写好的时候,就是怕会被遗失,才特意的找了竹筒,用封泥封上。本以为万无一失了,竟然丢失了。
信里最主要的还有她提到的何昭儿和何泰的关系,这对何家人来说太重要了,要是信被人捡去了,万一将何昭儿的事情泄露出去的话……
再偏开头一想,还好当初她谨慎,并没有署名,否则真要泄露了出去,何家人还不把她给生吞活剥了。
不过话说回来,好端端的一封信,怎么说丢就丢了,还丢的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吴忠那么谨慎的一个人,竟然一路到了何家才发现丢了书信,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可是她也问了吴忠,这次吴忠带出去的人,压根就没有靠近过他,所以不可能是陆府的这些人。
不是陆府的人,那会是谁?
不偷银子却偏偏偷了书信,摆明了是知道她的想法。
安姨娘只觉得心慌的厉害,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尤其是这种你都不知道他是谁的敌人,那才是杀人于无形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