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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之意,你在这里很碍事!打扰了别人一家团聚!
镇国公夫人,脸色微变,方欲开口,却被丞相夫人抢先一步。
“表哥,听说今日重莲公子给璃儿送来了三件珍品,是真的吗?”目光楚楚,声音娇媚温软。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南宫浩天,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根本不屑回答她的问题。
丞相夫人,面容微僵,却也只是一瞬间,便恢复如常,继续开口。
“听说,幻雪琉仙裙和鸾尾钗都是大陆难得一见的至尊珍品,价值连城,不知,可否让我们看上一眼?
闻言,南宫璃暗自翻了个白眼,无事不登三宝殿!原来,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啊!
南宫浩天,鹰眉轻拧,眼底,划过一抹深邃锋芒,然,还未等他开口,耳边,已传来南宫焰满是鄙夷的嗓音。
“你们长的那么丑,也想看我妹妹的衣裙?真是异想天开,没脸没皮!”
一句话,让院中众人,纷纷变了色。
“喂!我们只不过是想看一下而已,你那是什么态度?祖母还在这里呢!”南宫凌雪,一个没忍住,上前一步,怒视着南宫焰,大叫。
“丫的!丑女癞蛤蟆!不准对我哥哥乱叫!比嗓门,谁怕谁啊?”南宫凌雪,话音方落,耳边,便传来一道惊天动地,气壮山河的暴喝,震得染心阁都晃了三晃,吓的南宫凌雪,连退了数步,险些,脚下一个不稳,跌倒在地。
“妹妹威武!妹妹万岁!”
“多谢南宫将军夸奖!小的,当之无愧!”
呃……
对上那一脸嘚瑟,完全不知低调为何物的小脸,南宫焰,不可抑止的抽了抽嘴角。
“妹妹……南宫将军是那只死狐狸……我是哥哥……”
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的说着,南宫浩天,站在两人身边,眉目含笑的看着他们,一家人,将那些人,忽视的彻彻底底。
镇国公夫人,神色,变了几变,老脸,非常难看。
“既然你们还没吃饭,老身也不多言,说完便走。”良久之后,她才微微平息;内心翻涌的情绪,沉声道。
闻言,南宫浩天,转头看向他,不语。虽然,他没说话,可,眼神中分明写着:快说,说完了快点走。
镇国公夫人,眼神暗了暗,沉声开口道。
“三日后,便是百花盛宴,镇国公府的几位小姐,自当全部参加,若瑶好歹有了桃花簪,她也有了幻雪琉仙裙等三件珍品。而凌雪,作为嫡小姐,却什么都没有……”
“重点。”未等她说完,南宫浩天,便眉头轻皱,冷冷的丢出了两个字。
镇国公夫人,表情一僵,脸色,微微有些难看,顿了顿,继续开口,直入正题。
“三件珍品,皆由一人独占,未免太过浪费。”说话间,那深沉的目光,正是看向南宫璃。
南宫浩天闻言,脸色微微一边,眼底,流转的冷意愈发深了几分。
“镇国公夫人之意,是想让璃儿交出三件珍品?”冷声开口,落下,一地寒凉。
“自然不是。”对上南宫浩天冷漠如冰的眼神,镇国公夫人,心中一窒,开口。
“三件珍品,她一人也用不完,老身只是,想让她分出一件给凌雪而已!”
“祖母,我要那耳坠!”她话音方落,耳边,便传来南宫凌雪带着一丝贪婪和期待的声音。
虽然,她很喜欢那件幻雪琉仙裙,可是,那对耳坠,价值六千万两黄金!比幻雪琉仙裙和鸾尾钗加起来还要珍贵!
闻言,镇国公夫人,微微皱了皱眉,沉声开口道。
“还是要裙子吧!”毕竟,一对耳坠,再怎么漂亮,终究是,没有衣裙来得惊艳。
“可,衣裙若没有鸾尾钗来配,便没有了那份神韵……九妹她……”南宫凌雪眼中划过一丝犹豫,看了一眼南宫璃,迟疑开口。
听罢,镇国公夫人略微沉吟了片刻,转头看向南宫璃,沉声开口。
“这样吧!琉仙裙和鸾尾钗给凌雪,你便留着那最贵重的耳坠,如何?”
看似在征询南宫璃的意见,然,那语气分明就是命令与告知。
回应她的,是一阵猖狂无比的大笑声,震彻天地,直上九霄。
“哈哈哈哈——死老太婆!你是不是发烧烧坏了脑袋?简直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哈哈哈……”
南宫璃,手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东倒西歪,一双琉璃般晶亮的眼眸中,却流转着丝丝缕缕危险慑人的锋芒。
丫的个死老太婆!真把她当傻妞了不成?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抢她的东西?
被那惊天动地的大笑声震得有些头晕,镇国公夫人,眉头微蹙,不悦的瞪着南宫璃,低喝。
“你笑什么?还不把琉仙裙拿来给你六姐?”
“卧槽!死老太婆,你可真是不要脸天下第一!”
南宫璃,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今日,总算是见到了不要脸的最高境界!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镇国公夫人,面色微沉,目光满含怒气的瞪着南宫璃,沉声呵斥。
然,她声音方落,空气中,便传来一道冷冷的嗓音,说不出的嘲讽与轻蔑。
“镇国公夫人的无耻和愚蠢,真是让本帅,大开眼界。”
南宫浩天,冷冷的看着那些人,如鹰般锐利的双眼中,寒芒万丈,冷意浮动,看着她们的眼神,仿佛在看一群蝼蚁,轻蔑且冷漠。
镇国公夫人,脸色骤变,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浩天,惊问出声。
“你……你说什么?你怎么能……”怎么能那样与她说话?
“老不死的!你可真是本将军见过最厚颜无耻的人!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南宫焰,俊美霸气的脸上,阴云密布,一双凛冽如星的眸子,冷冷的盯着镇国公夫人,眼底乍现的寒光,摄魂夺魄,依稀之间,浮动着点点杀气。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和娘说话?表哥,你怎么能……啊——”丞相夫人,脸色变幻不定,微微上前一步,看着南宫浩天,软声开口,只是,她话还未说完,便化作一道尖锐的叫声。
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将她,瞬间淋成了落汤鸡!
南宫璃,手里拿着一个空桶,站在她的面前,漂亮的小脸之上,杀气腾腾。
“恶心的丑八怪!老女人!让你再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着爹爹1淋死你丫的!”
一声怒吼,声震四方,吼声落地的同时,南宫璃毫不犹豫的抬起脚,对着怔愣的丞相夫人,狠狠的飞出一脚。
“嘭——”不骗你呀,正中小腹。
“咳咳——噗——”丞相夫人,身体一颤,猛地后退几步,重重的咳出一口鲜血。
南宫凌雪,蓦然惊醒过来,惊呼一声,冲到丞相夫人身边。
“娘——废物!你竟敢打……啊——”
质问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一个不明物体砸中了脑门,小院子,瞬间响起一阵凄惨的鬼叫声。
“呱呱——”欢快的蛙叫声响起,正是,从南宫凌雪的脸上传来的。
此刻,她的脑门上,正趴着一只巨大的癞蛤蟆!几乎,遮住了她的半张脸1
“啊——救命——”南宫凌雪伸手一摸,瞬间,鬼哭狼嚎之声再次升级。
“凌雪!”丞相夫人,盯着一张*的脸,满目焦急的看着南宫凌雪,伸手想要将那只癞蛤蟆拍掉,可是,那癞蛤蟆,实在是丑陋至极,恐怖至极,只是看上一眼,便让人头皮发麻,根本,就不敢伸手去碰它。
那些丫鬟们,也是手忙脚乱的围在旁边瞎转悠,一群人,却连一只癞蛤蟆都奈何不了。
南宫璃,好整以待的看着,亮晶晶的眸子里,流转的全是恶魔般邪恶奸险的光芒。
这可不是普通的癞蛤蟆!它可是斗败了无数只癞蛤蟆的超级癞蛤蟆!精得很,那些蠢货们想要抓住它?切!没有半个时辰,是不可能的!
南宫凌雪的尖叫声,越来越凄惨,越来越痛苦,在无尽的恐惧中煎熬,那种感觉,让人奔溃,偏偏,那只癞蛤蟆像是杠上了她一般,怎么都抓不下来。
眼看着南宫凌雪的眼神,越来越呆滞,随时都可能眼睛一闭,昏死过去,镇国公夫人,总算是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南宫浩天,低喝。
“你难道要亲眼看着侄女昏死在你面前?”
言外之意,你岂可见死不救,袖手旁观?
“不想!”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果断,干脆,冰冷。却让镇国公夫人,脸色微微缓和了几分。
“既然不想,那还不……”还不灭了癞蛤蟆,拯救侄女?
只是,她话还未说完,便被南宫浩天冷声打断。
“本帅,一刻也不想看到你们这群,癞、蛤、蟆!”
“你……你说什么?”闻言,镇国公夫人,骤然惊愣,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南宫浩天,神情,有些呆滞。
没有理会她的质问,南宫浩天冷冷的抬起手,宽大的衣袖扬起,一股凛冽霸道的劲风呼啸而出,恍若一股狂风过境,将镇国公夫人,丞相夫人,南宫凌雪,以及那些下人们,全部,扫出了染心阁的小院。
顿时,夜幕之下传来惊呼声,惨叫声和重物落地声一片。
“不好了!老夫人晕倒了——”
“夫人……您的脚还能动吗?”
“小姐……快把小姐够下来——”
“……”
翌日,才得知,镇国公夫人,闪到了腰,至少要卧床一个月才能下地行走,三日后的百花盛宴,她,恐怕是参加不了了!
丞相夫人,被两个肥胖的婆子,压在了身下,左腿,不小心被压断,有道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没有三个月,只怕也是好不了。
南宫凌雪直接挂到了树上,浑身多出划伤,脸也被树枝划伤了,即便有神丹仙药,三日内,也是好不了的,百花盛宴,除非,不去!若去,也只能戴着面纱。
经过这一番闹腾,整个镇国公府,都笼罩在一层愁云惨淡之中,府中下人,人人自危,纷纷在心中将南宫璃和南宫焰归类为阎罗王一般的存在,宁可得罪小人,宁可得罪黑白无常,那,也决不能得罪这对兄妹!
得罪了别人,最多也就是双眼一闭,双腿一蹬而已!得罪了他们,简直就是,生不如死,毛骨悚然!
时间,转瞬即逝,眨眼间,已是两日过去,明日,便是百花盛宴。
是夜,镇国公府,一处,最僻静的院落。
破败的房屋,昏暗的烛火,狭小的空间,一切,都与镇国公府的奢华富丽,格格不入。
房中,昏暗的烛火下,一个面容苍白,身材消瘦的妇人,正在绣着一副刺绣。
她,三十多岁,五官精致,依稀可窥见年轻时的美貌,只是,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将美貌,悄然化作沧桑。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妇人,不得已停下手中的活计,苍白的脸,因剧烈的咳嗽,微微划过一丝红晕。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女,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走来,默然的放在她的面前,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端起药,费力的喝完。
少女,年约十*岁,清瘦,苍白,然,那张脸,却很美,不华丽,不张扬,却是一种,江南烟雨,小家碧玉的美。
“玉儿,明日的百花盛宴,相爷说,你也要去参加。”
妇人,喝完了药,抬头看向少女,开口,神情中,尽是黯然与歉意。
少女,只是漠然的看了她一眼,拿起空碗,出了房屋,始终,静默不语。
身后,妇人看着她的背影,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眼中,已有泪水滑落。
院中,夜坑风幽,月色清凉。
少女,一身素衣,站在风中,幽幽的双眼,看着天边的一轮明月,眼底的光芒,恍若,经年的枯井,幽暗一片,让人,看不到一丝光芒。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自少女身后的草丛中传来,少女,微微转过身去,从草丛中,捡起了一只折翼的小鸟。
“叽叽……喳喳……”折断的羽翼上,依稀,浸染着艳色的鲜血。
少女,目光幽幽,看着手心中,不住挣扎哀鸣的小鸟,幽暗的双眼,缓缓晕开一抹黑色的风暴。
她,骤然合起了手心,用力的攥紧。
一声哀鸣,是生命,最后的礼赞,再松开手时,那只折翼的小鸟,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漠然的将它抛开,跌入,身后的草丛。
冷冷的风中,飘来一道幽幽的嗓音。
“既然已经折断双翅,便注定与天空无缘,活着,不如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