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四皇子的邀请直接拒绝了。
拒绝了四皇子后,瑞王大步出了宫门。
四皇子目中掠过些许怒意,很快便平息下来。他知道这位叔父的性格,也是这种德行,方能让他们那位精明的皇父信任。可惜他命不好,生了个天生会惹祸的儿子,现下卫烜孤军深入草原,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回来。
以四皇子的心思,他自是希望卫烜最好死在草原上,想要看看那位皇父最后是什么反应。
四皇子按捺下因瑞王的拒绝而升起的怒意,转身往太极殿行去,却不想在半途中见到了迎面走来的九皇子,他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一副好兄长的神情。
“九弟这是要去何处?”
九皇子恭敬地给他行礼后,方小心地道:“正要去太极殿,父皇前些天考核我的功课,因我答不上来,父皇有些生气,叫我回去默了百遍,今儿要检查。”
四皇子扫了他一眼,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真可怜,不过父皇这样也是为你好,九弟莫要辜负了。”
九皇子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皇兄说得是,弟弟自是明白的。”
两人交谈几句,便错身而过。
九皇子低头的刹那,眼含冷色,很快便收敛起来,往太极殿行去。
四皇子望着九皇子的背影,目光微微发冷,旁人不知道他却是明白的,卫烜当年离京前,可是重点“关照”过这位弟弟。以卫烜的性格,虽然让人恶之欲死,可是他行事颇有章法,若不是九皇子做了什么让卫烜不开心的事情,卫烜根本不可能对他出手。
四皇子因此也将之放在心上,便让人盯着这个年纪小又乖巧的弟弟,却不想这个弟弟会给他如此精彩的回报,果然是个藏得深的,竟然连蔡阁老都驱使得动。
想到这里,四皇子冷笑一声,蔡阁老如今是内阁首辅,虽然行事手段以稳为主,但却是揣摩圣意的高手,狡诈如狐,想来他应该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越过太子而看重九皇子。以前连他都不敢妄想着太子被废,却不想一个阁老却早早起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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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回到王府,还未坐下来歇一歇,便听管家来报,威远侯府使了人过来。
来的是威远侯府的一名管事,瑞王认出他是威远侯府老夫人身边的得用人之一,心里便明白了他来的目的。
“你们老夫人身子可好?”瑞王难得给了个好脸色。
那管事恭敬地答道,“老夫人这几日胃口不太好,精神也略差一些,太医来看过,说老夫人忧思过度,得仔细将养着。”说着,叹了口气,继续道:“老夫人担心世子,没得世子平安的消息之前,怕是无法安心养身子。”
瑞王骂了一句,那管事眉头一跳,垂首不语。
“劳老夫人惦记,是那孽障的不是,待日后他回京,本王亲自押着他过府去给老夫人请罪。”瑞王叮嘱道,“你回去同老夫人说,世子身边跟着一些武艺高强的好手,不会有事的。”
管事肃手应了一声,等离开前,将一个红漆描金匣子交给瑞王,说道:“这是老夫人让属下送过来,说是要给世子的。”说罢,给瑞王行了礼,便离开了。
瑞王打开匣子,当看到里面叠在一起的那一沓银票时,顿时忍不住叹气。
比起其他人,他这作父亲的更担心此时不知道跑哪儿去的熊儿子,觉得这儿子果然是天生的傻大胆,没跟任何人商量,便带着一支骑兵跑去狄族的地盘,是嫌命太大了么?他跑了,却将妻儿扔在明水城,也不担心他们的安危。
想到自出生到现在还未见过的孙子,瑞王心里其实很是心动,很想将那母子俩叫回京城来。
当初得知儿媳妇有了身孕,瑞王才知道原来熊儿子真的是没有隐疾的——至于为何成亲当晚竟然没有圆房的原因,他至今仍是不解。儿媳妇有了身子,瑞王是极为高兴的,不过也担心明水城那种地方缺衣少粮不适合孕妇养胎,当即便让王妃收拾了几车的吃食补品等送过去,恨不得孙子马上就能出生。
若非孕妇不好行路,瑞王都想要派人去将儿媳妇带回京城来生产,省得在明水城那种地方连个像样的稳婆都找不到。正当他想要进宫去求太后指派两个有经验的接生嬷嬷送去明水城时,却不想康仪长公主夫妻亲自过去了。
罗晔虽是驸马都尉,却只是虚职,并不像其他的官员,不禁远行。所以他和康仪长公主以游历为名出京,也无人会非议,十分方便。
得知这夫妻俩以游历之名实则去明水城探望女儿后,瑞王终于安下一颗心,觉得有妹妹在,儿媳妇怎么样也有些保证。而儿媳妇最后也不负他的重望,生了个孙子给他,据说孙子长得比较像熊儿子时,瑞王更高兴了。
可惜,熊儿子依然是熊儿子,即便当了爹,仍是不改惹祸的本质,就这么带着五千精兵跑进狄族地盘,真是让他心都愁坏了。
看着威远侯老夫人给的这些银票,瑞王只得叹气。
如今朝堂不安生,皇子们私下小动作不断,太子的地位隐隐不稳,朝中显现出乱象,他原本还庆幸儿子不在京城,不必卷入朝堂风云中,省了很多麻烦,可谁知即便不在京城,他仍是能惹祸。
想到今儿早上朝堂上御史弹劾卫烜之事,瑞王便是满腹怒气,生气于卫烜一意孤行,也生气于那些吃饱没事干的御史,只会动嘴皮子,却不思边境百姓受蛮族欺压时之苦,尸位裹餐,有什么用?
正在房里生气时,管家过来了,并奉上了几份信件。
瑞王接过来看后,发现除了明水城固定送来的平安信外,还有一份资料,是关于阳城城守通敌叛国的证据。
瑞王惊得霍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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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阳城城守刘宗杰被禁军押解回京,其妻儿子女悉数下狱,阳城城守改换朝廷派来的官员。
“这位新城守赵靖是襄州人士,文德十四年的进士……”阿菀拿着京城来的信件翻看,看完阳城新派来的赵城守的资料时,不由得皱起眉,“他是四皇子的人?”
康仪长公主见女儿能从资料中很快发现阳城新城守是四皇子的人,不由有些惊讶,不过想起卫烜平时的行为,便也没有太过奇怪。
朝堂上的事情,卫烜素来不瞒着阿菀,甚至有时候会引导着她的思路,让她能发现其中的关键。卫烜此举并无深意,只是基于对阿菀的爱重,有些事情并瞒她,她想要知道的也会一一告之。所以除了出阁前被公主娘精心培养过,出嫁后卫烜的行为也让阿菀开阔了不少眼界。
阿菀看完信件,抬头对康仪长公主道:“娘,这位四皇子似乎野心也不小。”
康仪长公主点头,叹了口气道:“自从三皇子因伤闭门谢客、不再理会朝政后,那些皇子便起了心思,加之太子渐渐式微……”其实她心里明白,导致这局面的,还是因为文德帝暧昧的态度,若他能一如以往地支持太子,那些皇子还敢起心思么?
凡是帝王者,掌权柄越久,疑心病越重,越舍不得手中权势,太子于他而言虽是继承人,却也是要夺走他权柄的人。
阿菀心里有些担心京里的太子,发现太子的地位比想象中的要危险。只是再担心,如今他们远在边城,能做的有限,还需得靠他们自己。
拿着信件,阿菀失神地望着窗外明水城的天空,不知道现下卫烜在草原的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