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
“别吹牛了!都这时候了,庄子上的小麦都抽穗了,这番薯还只剩叶子什么都没结呢,剩下的一两个月,能结出两千多斤的果实来?哄谁呢!”夏芙蓉撇撇嘴,语气里充满了找茬的意味。
余小草一脸看到奇葩的表情,诧异不已地道:“表姐,你不会以为番薯是结在藤上的吧?噗……别误会,我不是在笑你……不过,的确很好笑……番薯的果实,是结在地下的。车夫大叔,请在前面停一下……”
余小草跳下马车,从路旁捡了一根枯枝,在旁边的那块地里,顺着番薯的藤往下掘。
“喂!你怎么能随便挖别人家的番薯呢?那不是小偷行径吗?快上来,被人抓住了多丢人啊!”夏芙蓉咋呼的声音,仿佛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余小草不理她,从那根红薯藤上挖出了一个一斤多重的番薯,还有几个不到一斤的小番薯,她用手掰掉上面的泥巴,拎着几个红薯上了车,炫耀似的对房夫人道:“干娘,看,这就是番薯。番薯可以煮饭吃,可以蒸着吃,也可以烤着吃!味道香喷喷甜滋滋的,偶尔吃一次的话,还是不错的!”
夏芙蓉在一旁露出鄙视的眼神,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不告而取谓之贼,这个道理难道你娘没跟你讲过?”
余小草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大眼睛充满不满地盯着夏芙蓉,一字一顿地道:“你说我什么都可以!请不要牵扯到我的父母!!你知道什么?那块田是我大爷爷家的!!”
夏芙蓉被她盯得坐卧不安,她小声地分辩着:“你大爷爷家的也不能随便挖……”
“大爷爷,您老遛弯呢?”夏芙蓉的话没说完,便被余小草打断了。坐在车辕上的小草,冲着不远处过来的身影,笑容满面地招呼着。
余立春一抬头小草坐在一个陌生的马车上,先是对她点点头,道:“是啊,闲着没啥事,到地里看看去!你这是坐谁家的马车回来的?”
“我干娘的,干娘从京城过来了,我先带她到家里歇着去——大爷爷,我馋烤红薯了,刚刚在你家地里挖了几个红薯……”余小草嘿嘿地笑着,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表情。
余立春知道没分家时,余家都是一天两顿饭食的,小草肠胃弱,每天都要在两顿饭中间加一块烤红薯当加餐的。小丫头吃了那么长时间的烤红薯,如今日子过好了,还不忘那个味道啊!
他呵呵地笑着,道:“自家东西,想吃了就去地里挖去!你家今春没种番薯,等收获的时候,我让你三叔给你送几口袋去。”
“谢谢大爷爷!一会我到地里给您摘个西瓜送您家去!”礼尚往来的道理余小草是懂的。
余立春忙摇着手,连声道:“使不得,使不得!一个西瓜几两银子,你大爷爷我可消受不起啊!你们留着卖银子吧……”
余小草脸上笑开了一朵花,道:“大爷爷,有什么消受不起的?自家种的东西,还能吃不起?去年冬天,要不是您借钱给我看病,我说不定就……您老对我可是有救命大恩的,吃个西瓜算什么?就这么说定了,您老还没尝尝我家的西瓜什么味儿呢!”
余立春还想说什么,小草却对他挥挥手,蹦上了马车,从他身边驶过去了。余立春笑着摇摇头,小草这丫头真是个可人疼的,知道感恩。
“这是你大爷爷?你们两家关系不错嘛!怎么你干爹信中说你们家跟你爷爷奶奶家好像不太对付……”房夫人没把小草当外人,想到信中的内容,有些关心地问道。
余小草在干娘面前也不掖着藏着,避重就轻地道:“是跟我奶关系不太和谐。我奶这个人哪……我这个做小辈的不好评论,等过几天您就知道了。我大爷爷一家都挺不错的,去年冬天那么困难,还把家里所有的钱都借给我看病呢!”
“怎么?你身子不好?没听你干爹说啊!”房夫人看着面前虽略显纤瘦,却挺精神的小丫头,担心地问道。
余小草抱着房夫人的胳膊,小脸在上面蹭了蹭,像个撒娇的猫儿似的,轻声道:“以前身体不太好,去年冬天大病一场,差点送了命!不过,现在都好了!人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果不其然,谢谢老天让我遇到了干爹和干娘您!”
房夫人把小丫头搂在怀里,面含笑意地道:“你呀,这张小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干娘那儿有支百年份的老参,就当是给你的见面礼了。你让你娘用人参炖鸡给你补补身子,你呀,太瘦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