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关切问:“爹爹,肚子还闹吗?”
梁心铭摸着肚子微笑道:“没闹了。它想造反,爹镇压了它。这几天它想吃肉,爹就不让它吃,馋死它!谁让它不听话的。下次再闹,爹连饭都不给它吃,饿死它!”
朝云听了咯咯笑起来。
梁心铭的笑容仿佛定海神针,让她欣喜不已,也不蹙着小眉头了,也不觉得心慌了,拍着梁心铭的肚子哄道:“你不闹,让爹爹好好考试,明天就买肉你吃。”
梁心铭看着她认真的神情,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安慰朝云道:“别担心,爹肯定能考上。到时候,咱们朝云就是官家小姐了。爹买两个丫鬟伺候你。”
朝云满脸惊喜,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惠娘也笑,又见梁心铭双眼睁不开的样子,忙对朝云道:“别闹你爹,该睡觉了。你爹在那里面三天都没睡,今晚再不睡,明天就爬不起来了。还考什么!”
朝云听了,慌忙乖乖地缩到一边。
梁心铭也实在撑不住了。
她又喝了一碗粥,倒头就睡。
睡前吩咐惠娘:“今晚你不能睡。我这一倒下,要是没人叫,睡三天也不一定能醒过来。你要叫我,别错过了时辰。”
李惠娘忙道:“我不睡。我再去跟乔老爹打声招呼,叫老爹和婆婆也警醒些,明早叫我们一声。”
梁心铭“嗯”了一声,睡过去了。
次日四更,李惠娘就叫醒梁心铭,先仔细替她伪装胸部,然后和乔老爹一起赶车送她去贡院。
今日,她还是提着一桶白粥进场。
她本想让惠娘熬肉粥的,又怕引起病情反复,她可再也经不起一点波折了,有白粥喝也不错,总好过吃什么拉什么。
梁心铭发现,今天验身很顺利。
查验她的禁军也很认真,考篮和粥桶都仔细检查了,又捏着她的棉袍边边角角地掐,然后把她从上拍到下,没发现藏匿,就放她进去了,态度可以说很温和。
进入号房,她又发现炭好像比上次多了些。
她也没太在意,就急忙开始备战。
按说她腹泻止住了,考试应该很顺利才对,其实不然,她面临新的考验:精力和体力都不支。
第一场时,她因为肚子难受,无法答卷,也无法入睡;眼下她肚子舒服了,大脑自动罢工,坐那就想睡!
因为她营养不够,休息也不够。
梁心铭当然不能让自己误事,功亏一篑。实在昏沉的不行,就站起来活动一番,把那阵困倦熬过去;再不行,就用簪子扎胳膊,刺疼自己来警醒大脑。
晚上她也不费事,直接趴在桌上睡。趴着睡不舒服,容易醒;要是将两块木板拼凑当床,她怕自己倒下就醒不来了,惠娘不在身边,谁叫醒她呢?
如此,又熬过了三天。
出场时,她觉得身子不像自己的。
见了惠娘就说:“回家!睡觉!”然后就任由惠娘和乔老爹一边一个将她架上车,上车就睡过去了。
惠娘心疼极了,催道:“老爹,快走!”
王亨站在街角,眼看着马车远去。
到梁家门口,梁心铭被惠娘使劲推醒。
惠娘道:“要睡,也要吃饱了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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