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男人。
李惠娘想起今天回来时,豆腐西施看梁心铭的眼神,嘀咕道:“你这也太招人眼了。瞧那马姑娘瞅得你!”
梁心铭微微一笑。
夜静了,小院也安静下来。
只有半月照在窗上。
……
次日凌晨,李惠娘比梁心铭更早起来,用昨晚剩下的鸡汤为她下了一碗面,还打了两个鸡蛋,伺候她吃了,才送她出门。那时,天色尚未大亮。
本来她一定要送梁心铭去贡院的,梁心铭说:“你送我去了,回来你一个人带着朝云,我还不放心呢。你听,街上好些人了,我一个男人怕什么。这两天你最好待在家里等我,哪儿也别去。”说到最后,她口气少有的郑重。
李惠娘神情一正,点头道:“是。真的万无一失吗?”后一句似乎是问梁心铭对这场考试的预期。
梁心铭道:“你就在家等好消息吧。”
李惠娘深吸一口气,很激动、很期盼。送梁心铭到门口,又叮嘱了许多话,看着她提着考篮走出竹竿巷,才回身掩上门,还插上了门插。
晨雾蒙蒙,梁心铭走上街头,街上已经许多人,有肩挑手挽或者推着小车卖菜卖各种小吃的,也有买东西的,有搭伴去市场一路闲话家长里短的……
正看着,忽发现人丛中有个熟悉的身影,推着车正在喊:“卖豆腐嘞——卖豆腐嘞——”清脆悦耳的声音回荡在晨雾弥漫的徽州古城内,极为动听。
豆腐西施马姑娘觉得:今天梁心铭看她的眼光有些不同,不再是一晃而过,而是深深注视她。
她心急跳起来,慌乱地叫道:“梁……秀才!”
她本来要叫“梁大哥”的,忽想到李惠娘,又没了勇气,想自己哪有资格叫他大哥,还是尊称“秀才”好了。
梁心铭微微点头,招呼道:“卖豆腐啊。”
只是确认,不是询问。
马姑娘万没料到他居然回应自己,激动得语无伦次:“是……是卖豆腐……梁秀才也卖豆腐?——啊不是,梁秀才考试去?”她说岔了,羞得无地自容。
梁心铭没在意,随口回道:“嗯,考试去。姑娘早上卖豆腐,尽量就在附近,别去渔梁街了。那里鱼龙混杂,倘或碰见了坏人,女儿家容易吃亏。这边不同,多是街坊们,有事也能帮着出头。”说罢不等马姑娘回应,就走远了。
马姑娘呆呆地看着那俊雅的背影,傻了。
她刚才听见了什么?
梁秀才关心她!
他知道“毒老虎”欺负她!
梁心铭的关心有些空泛,不太懂柴米油盐贵的生活艰辛,不明白她不去渔梁街卖豆腐,赚的就少了,但她还是很感激他、也愿意听从他的劝告。
马姑娘眼睛湿润了,晕乎乎半天才清醒过来,发现梁心铭已经走远了,忙叫道:“我知道了。我今天不走远!”她保证地喊,也不管梁心铭能不能听见。
梁心铭当然听见了,嘴角一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