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就一脸惶恐地进了门,叫了一声委座,束手站在委员长的书桌面前。
委员长抬手一指旁边的沙发,道:“坐着说吧,什么情况?”
“谢委座!”戴笠说着坐在沙发上,但屁股都不敢坐实,只是沾了点沙发的边。随即道:“据可靠情报,日军之所以对重庆进行轰炸,完全是因为第四十集团军的狂飙纵队在昨天袭击了乐平县城,歼灭日军一个联队和皇协军一个旅团,这才招致了日军今天白天的报复性轰炸,事先日军并没有预谋,也没有提前计划,甚至后面的日军海军航空飞行团,也是临时接到大本营的轰炸命令。南京方面,日军西尾造大将,下午面对国际媒体谴责其对老百姓实施无差别轰炸的兽行时,公然说出重庆政府刚刚派人与其和谈,共同消灭***,转眼就对其转开军事行动,致使上万皇军勇士在完全没有防备下无辜玉碎,所以皇军才出动飞机进行轰炸,以示皇军之威严不可侵犯。”
“娘希匹!简直是一派胡言,如此说来,他们轰炸重庆导致无辜百姓伤亡达十万数,倒是我们的不是了?简直畜生,不,连畜生都不如!”委员长勃然大怒,气得浑身发抖。
“委座息怒!“戴笠看委员长脸色铁青,赶忙起身端起桌子上的白开水递到委员长面前。
委员长喘了几口粗气,好半天才接过戴笠手里的水杯,喝了几口白开水,脸上的表情才渐渐缓和过来,但布满血丝的眼睛里,依然有怒火中烧。
两人沉默了好半天,戴笠才小心地提起,这事第四十集团军脱不了干系,明知道政府正在全力剿共,偏偏在这时候去招惹日本人,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而且军委会命令第四十集团军剿灭井冈山上的土匪,蒋浩然居然派了一个团高调过去,只差没有在一路上敲锣打鼓,到了井冈山时,上千新四军早已没有了踪影,这哪里是剿匪,分明就是赶匪还差不多。所以戴笠觉得,这两者之间有必然的联系,蒋浩然为了转移视线,这才擅自向日本人挑起战火,结果导致此祸。
整个过程戴笠都在关注委员长的脸色,但让他很失望,委员长并没有对此表现得情绪激动,甚至等戴笠说完,也没有对此事做任何表示,反而将话题转到了别处。
委员长心里清楚,这事和蒋浩然没有什么关系,毕竟蒋浩然并不知道自己和日本人之间的协定,狂飙纵队处在敌后,和日本人交锋很正常,虽然这次闹得动静大了点,如果没有出现日军轰炸重庆这档子事,委员长可能还会认真揣测一下蒋浩然的用心,但这事出了,委员长反而在剿灭日军上万人上找到了一丝安慰,甚至觉得杀得还不够多,不够痛快。
委员长道:“这个事情可以暂时放下,先说说为什么日军能如此准确地找到梁山机场吧,梁山机场地处偏僻,封锁严密,甚至是很多党国高官都不知道它的存在,日军空军却直奔梁山机场,我空军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起飞就被日军摧毁得干干净净,你这个军统局的局长是否能对此事作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