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阿哥、巴尔珠尔出宫了。
公主答应一定不乱跑,瞧瞧新鲜就回来,魏凝儿和若研才放下心来。
因大阿哥和巴尔珠尔禀明了皇帝,要出宫去太傅府里请教,便没有人敢拦着他们。到了宫门口,侍卫们也不敢检查他们的马车,众人顺利出宫了。
到了宫外,众人便直奔天桥看杂耍。
但人实在太多,刚开始他们五人是靠在一起的,可不一会儿便被挤散了。
就在魏凝儿担忧不已之时,她的嘴却被人猛地捂住了,她心下一惊,便对身后的人又打又踢。
“是我!”傅恒放开她在她耳边低声道。
这丫头,多日不见,愈发的野了。
“傅恒!”魏凝儿转过身对着他的脚就踩了过去,“让你吓我,让你吓我……”
“走。”傅恒等她消气了,才拉着她往人群里挤出去。
“今日人怎如此多,也不知他们去何处了,傅恒你快帮我找人,公主还有大阿哥他们都不见了!”魏凝儿忧心忡忡地说道。
“真笨!”傅恒轻轻捏着她的小鼻子笑道,“是我让人故意把你们挤开的,不然怎么能单独带走你,放心,要不了多久,他们还会被挤在一起的!”
“你……”魏凝儿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心道,傅恒何时也变得这么狡诈了。
“傅恒,你不是去山西了?怎么才几日又回来了?官员未经皇上宣召私自离开上任之地罪同谋反,是要掉脑袋的!”魏凝儿说到此急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傅恒向来稳重,怎么此次如此不小心。
“别急,我是离开京城了,可刚走了一日便想起此时已快到五月了,皇上定会去热河行宫,我只怕你也被皇后姐姐给带去,我回京想见你就难了,加之有要事回禀皇后姐姐,便偷偷溜回来了!”傅恒说罢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递给了魏凝儿。
“这是?”魏凝儿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将此物呈给皇后!”傅恒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我便知你回京不是为了我!”魏凝儿瞪了他一眼,语气酸酸的。
“傻丫头,若不是为了再见你一面,这荷包我就让来喜送回来了,何苦冒着掉脑袋的危险亲自跑一趟!”傅恒柔声道。
“行了,见也见了,荷包也给我了,你快走吧,不然被人发现了,你可就惨了!”虽然魏凝儿不想他离开,可又担心他的安危。
“不必担心!”傅恒从怀里拿出一个脸谱带在脸上。
“真难看!”魏凝儿忍俊不禁,笑道。
“走。”傅恒拉着她往外走去。
“去哪儿?”魏凝儿问道。
“去了便知!”
魏凝儿进宫后被宫规所约束,时时刻刻都是提心吊胆的,只有在傅恒面前她方能无拘无束,也只有在傅恒身边,她才会觉得有依靠,不必自己去谋算,劳心伤神。
傅恒带着她去了早年魏凝儿还未曾进宫之时他们常去的地儿,那里漫山遍野都开满了各色的花儿。
那时候教傅恒武功的人早已不在了,只是那房屋却还完好无损。
看着眼前这一切,魏凝儿不禁潸然泪下,若她未曾进宫那该多好,此刻,她甚至想抛开一切让傅恒带她一起走。
她不想再回到宫里了。在那里,每一日都无比的压抑,每一刻都战战兢兢,常常要担心被人算计,担心小命不保,若不是她时时警惕,只怕此时早就没命了。
傅恒的心被她眼中的泪水深深刺痛了。这两年来他们连见上一面都是奢望,无尽的相思时时刻刻折磨着他,一闭上眼,凝儿的脸便在他脑海里浮现,加之担心凝儿在宫中可过得好、可平安,他的心时时刻刻都是提着的。
来福每隔三日便会飞鸽传书,告知他凝儿是否安好,一旦到了第三日日落时,信鸽未曾到,他便担心不已,甚至想不顾一切回到京城。
有一次,他已骑着马离开山西往回京的路上赶去,却被来喜带人给追了回去,想到此,傅恒的心中满是苦涩。
“凝儿……相信我,此时我想带你一起去山西,甚至想抛开这身份的枷锁,带着你远走天涯,就像现在这般,住在这样的地方,就像师父和师母那般,去他们想去的地方,看遍山山水水……”
“傅恒你不要说了,不可以,不可以的,你是富察家的希望,你是皇后娘娘的依靠,你若是抛开一切,你的家族该如何是好?皇后娘娘又该如何是好?你可知,在娘娘心中,你不仅是她最小的弟弟,也像她的孩子一般,如若我们真的走了,我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的。傅恒……你的出生便注定你必须背负起这一切,而我,既然我决定要和你在一起,即便如今再艰难,我也会等到你回来,等到能嫁给你的那一日!”魏凝儿靠在他肩上柔声说道。
“是……是我糊涂了,额娘死得早,姐姐一直护着我长大,打小我便未曾让她失望过,这一次亦然,我也不会让你失望,不会让你等太久。凝儿,一年……最多一年,我定能回京,到那时,无论谁阻挡,我也会娶你的。”
魏凝儿摇摇头:“这两年我想了许多,即便不能嫁给你为妻,为妾也好,我也要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