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也是跟程宰保留一条应急通道,万一有什么紧急的事,可以叫梅成功赶回来报信。
梅成功给棋妙留下的印象很一般,属于不学无术的迂腐读书人。是以有所担忧。
徐元佐并不知道那个小插曲,只觉得梅成功现在谦虚了不少。傲气也消散了许多,可以试着叫他接触一些实务了。出版社的工作终究还是落在纸面上,并不需要太多的人情世故,何况吴承恩来了之后,整个进度都加快了。
这跟吴老先生的信仰有关。
对于道家而言,世间没有善恶正邪。那都是人的主观立场,所以既然秉持着无为之心,那么有为之行并不重要。故而吴老先生对于报纸的立场,言论的目的,洞若观火。却完全不发表个人意见,徐元佐提个纲领,他便照此发挥,反正都是给愚蠢凡人们看的文字游戏。
这让徐元佐对道家文化好感大增,连带对李腾都有些想念了。
“佐哥儿,我有些不明白,咱们为什么不将唐行的事办完再回去呢?”棋妙问道。
徐元佐一愣,由衷乐了:“你知道咱们在唐行有什么事?”徐元佐看他纯粹是个小孩子,没想到脑子里也会装点小想法。
“咱们不是要把仁寿堂买下来么?”棋妙从来都是个好布景,在徐元佐身边伺候,并不会说话,有时候他就像是空气一样。
徐元佐习惯之后,也常常会不经意地无视他。此刻听棋妙问了,就像是教育小朋友一样,道:“咱们去唐行最主要是落实经济学院的事。因为这是咱们现在能够掌握的,也是最为迫切的——得有人为咱们办事。至于买仁寿堂,那是程宰和袁正淳的事,他们把那个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在我眼里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小事。”
棋妙半懂不懂,只是哦了一声。
“何况那件事也已经办完了。”徐元佐道:“咱们没有足够的人手入驻仁寿堂,更没有人去管牙行,所以要是真的就此买过来,岂不是等于把银子送给别人?所以咱们得等自己的人才起来了,能够接手了,才出银子,完成交易。”
“那为什么这么早就要着手呢?”棋妙挠了挠头。
“这就是关于人心了,等你长大了,见识多了,自然就知道了。”徐元佐道。
袁正淳每多一天研究文本,心里就会多一分自己人的归属感。这个过程太长,人会疲惫,失去做事的动力;太短,则会有种一锤子买卖的感觉,更会认为这已经不是自己的产业,要个高价索性撤走。
让时间去酝酿,也是每个商人都必须掌握的技艺。
“商贾之间喜欢玩个游戏:”徐元佐笑道:“谁急谁就输了。”
棋妙略有所悟,重重点了点头,又开始背书了。
徐元佐再次将目光投向车帘之外,能够看到漂浮的浮土。在如今这种交通环境下,硬木双轮马车并非不能忍受——后世许多地方还有这种观光项目,颇有风味。关键是晴天时候的浮土和雨天的泥泞叫人恼火。
看来闲暇之后,是该用别人的银子把基础建设做起来了啊!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