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壮汉登时分列两旁,如雁行之势,明显是操练过军阵的。
徐元佐迎了上去,抱拳道:“这位公子可有事么?”
棋妙已经喊了起来:“佐哥儿,就是他。说是长沙沈家的公子。”
那位女海贼同时也打量了徐元佐一番。收起一半傲气,草草一拱手:“这位大概便是徐家表弟了吧?家父名讳上本下菁,车里的可是我姑母?”
徐母撩开帘幕,只看了这女海贼一眼,已经热泪盈眶:“是你二舅的儿子,竟然已经如此大了。”
女海贼朝徐元佐撇了撇嘴,绕过众人,走到车后,见尾帘掀开,走下徐母,便打躬作礼:“姑妈,我叫沈玉君。”
“好好好,好俊的人!”徐母轻轻擦了眼泪:“你姐姐幼娘还好吧?我出嫁时,二哥还只有一个女儿,后来添了儿子我都不知道。”想到自己原本亲近的二哥后来竟形同陌路,徐沈氏更是悲从中来。
徐元佐在一旁冷眼看了,暗道:多半就是那位幼娘姐姐。
“咳咳,姑妈到家就能见到她了。她也想姑妈想得紧呢。”女海贼道:“姑妈,前几日就收到书信,说您要来为大父贺寿,大父就叫我留了楼船等您,还请上船吧。”
徐沈氏连声道好,下车换船。
徐元佐正要叫人搬东西,沈玉君却已经抢先道:“叫人过来搬运,车就留在这边,擦洗干净好生存放,莫要叫日晒雨淋,坏了漆皮。马也要上好的料喂着,不许叫瘦了。”
徐元佐暗道:倒是个风风火火的细心人。
那些壮汉并没有动作,附近赶来许多码头工人,搬运的搬运,赶车的赶车,各有分工,井井有条。
沈玉君对徐沈氏道:“姑妈,这个码头是咱们沈家的,都是自己人,大可放心。”
徐沈氏连连道好:“看来家里是愈发兴旺了,我出嫁时家里只有二三十条船。”
虽然只有几步路,沈玉君还是坚持请徐沈氏上了肩舆,自己旁边步行,负手道:“这几年家父把西沙的地卖了,又揽了太仓米上京的一截航运生意,船队已经有五十多只浅船,三十只遮洋船了。”
徐元佐知道所谓的遮洋船是大型近海船,也可以在长江宽、深水域使用,还不算正规的海船。他望向那些满载的船,执手问道:“表兄,那些可是遮洋船?”
沈玉君面露冷笑:“那么小的当然是浅船。”
徐元佐略有抱歉,看看这些比后世上百吨排水量的渔船还要大的浅船,暗道一声:又小看古人了。
徐沈氏听说娘家愈发兴旺,连声道好。
肩舆直接将徐沈氏抬上了船,在二楼船厅里已经布置了筵席,鱼肉蔬果一应俱全。
徐元佐本还以为会发生一些豪门亲戚欺负穷人的狗血戏码,但现在看起来,除了那位海贼表姐对外人有些冷傲,再无人有半分失礼之处。即便如此,海贼表姐对徐母还是毕恭毕敬的,嘲笑一下表弟也是人之常情。
谁让这个表弟连船都没见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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