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死了,这事对徐琨而言也就算是结束了,无非是欠了一笔巨款罢了。不过以徐元佐对徐琨的解读,此人绝不舍得多出这一万两,彻底买断此事。因为此人就是这么个小家子气,岂能做出大手笔来?
徐琨却不知道徐元佐对他鄙视,咬牙道:“我写给你,把人给我放了!”
徐元佐嘿嘿一笑,起身道:“二叔安坐,侄儿去取借条。”
徐琨心中暗恨:你连借条都写好了!可见狼子之心!这回虽然让你逃过了,日后总要讨回这笔账来。
徐元佐回来的时候,非但带了五张只欠签名画押的借条,还有罗振权。
只看看罗振权一脸凶相,徐琨也放弃了最后的抵抗,乖乖在借条上依次落款签押,再看借款人,却写着牛大力这么个从未听说过的名字,中人安道宁,也是个没听说过的。
“好了!都依了你,徐盛那狗才呢!”徐琨把笔一掷。
徐元佐小心翼翼取了借条,吹了吹墨,道:“徐管事已经在候在门口了。”
徐琨一甩袖子,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朝外闯去。
很快便传来一声“砰”响,正是徐二爷用脚踹门,发泄内心中的愤恨。
罗振权朝外看了一眼:“踢坏了得要他赔。”
徐元佐摇了摇头:“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了。他已经很可怜了。”
罗振权斜眼看了一眼徐元佐手上的借条,道:“我觉得你这手玩得不漂亮。他若是不认,你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会告到阁老面前的。”徐元佐淡淡道。
“阁老也最多责骂他一顿吧,不过就是欠了赌债的小事。”罗振权想想自己欠了赌债也不过被老爹追几里路打几棍子,阁老就算想打也未必有那个力气呢。
“还会让他把强买的民女放归。”徐元佐道。
罗振权讶然道:“什么民女?”
徐元佐将其中一张借条给罗振权扫了一眼,反正他也不认识字,径自读道:“兹因欠赌债并因采买义女晴雯故……”
“什么采买义女晴雯?晴雯是谁?”罗振权茫然不解。
“我编的。”徐元佐理所当然道:“他再破罐子破摔,也不可能凭空变出个人来。只要他敢不听话,我便叫这晴雯的一双老人告到衙门去。”
罗振权吸了一口冷气:“这便是逼良为贱了。你这手真是狠辣,他没看出来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徐元佐收起借条:“所以嘛,签任何文本之前,都得仔细读一读,不能因为开头几张一模一样,后面的就不检查了。唔,还有,尤其不能在暴怒的时候乱签东西。”
“他当时若是看出来了呢?”罗振权觉得不可思议。
“那就给他换张借条呗,反正我又不吃亏。”徐元佐坦然道。
罗振权连连点头,心中暗道:你比我见过的海佬船主都要无耻得多。
不过他却不敢就此说出来。
徐元佐缓步走到椅子前,深深坐了下去,拉伸双臂,常出一口气道:“徐盛给咱们惹的麻烦总算是彻底完结了,想来他们也能乖巧一阵子了。”
罗振权也笑道:“他们若是聪明,自然会乖巧些。不过我却指望他们别那么聪明。”
“是啊,他们随便做了点傻事,你就得了一百亩上田,还有七百五十两的巨款呢。”徐元佐调笑道。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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