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老九其实也不想真的弄到这一步,到底你这边也是徐家产业,外人怎么插手?”牛大力说到这里,心中一亮:日了狗了!仇老九告诉我这消息,本就是不想干吧!
“那是最好了。”徐元佐道。
“不过徐盛那边也不能得罪。”牛大力道:“我今天过来就是听听你怎么想的。”
“这事,其实得看安六爷吧。”徐元佐微微沉吟:“徐盛找到仇老九,不就是逼安六爷表态么?”
“他找到仇老九是……咦!对啊!”牛大力刚想说徐盛不认识安六爷,但是转念一想,若是这般说来,岂不是说在松江府这几亩地上,仇老九的名头比安六爷还大!那仇老九岂不是可以靠着徐府独立门户了?
“这事还真的得让我舅舅知道。”牛大力沉吟道。
徐元佐点了点头,道:“这事啊,我知道打行是想两不得罪。不过现在已经不可能了。我给你透个底:徐盛背后是徐琨琨二爷,我这园管行后面呢,是有正四品告身的璠大爷。那是从小长大没离开过阁老的嫡长子,往年阁老在京师为相,他可是帮着批写政务的。”
即便徐璠真的参与政务,也不是徐元佐这个层级的人能知道的。牛大力却已经被这个街坊唬住了,竟然深信不疑。不过光是正四品的官身,也足以让安六爷好好掂量掂量了。
牛大力伸开巴掌,抹了抹额头,又借着额头上的油抹了抹头发,最后又在腿上蹭了蹭,显然是深陷纠结之中。
“不对啊!”牛大力猛地一拍大腿:“我只是过来传传消息,怎么弄得我好像深陷其中!这跟我有个屁关系啊!”
徐元佐正色道:“大力啊,不是哥哥我说你。你既然跟着安六爷吃饭,就得时时处处替他着想。像仇老九那样自己拿了银子,勾搭上了徐盛,却把安六爷的饭碗砸了。安六爷在松江府混不下去了,你还能混下去么?他仇老九能投靠别人,你是安六爷的外甥,谁敢放心你?”
牛大力轻轻摸了摸嘴边上刚刚冒出来的硬毛,徐徐点头:“有点道理啊。”
“这就是道理。古人说:皮之不存,毛将安附,就是说:皮都没有了,你毛再油光黑亮,往骨头上长么?”徐元佐瞥了牛大力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牛大力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这事的确不能让仇老九做成。不过我看仇老九也不是铁了心要做……哎,反正我们就是下面的小虾米,扯进这种事里就是麻烦。”
徐元佐笑道:“也未必不是一桩好处。”他往牛大力那边凑了凑,道:“你若是能拿了徐盛的把柄……”
牛大力眼睛一眯,旋即摆手道:“不可能的事!那徐盛又不傻,找仇老九弄尸体的事怎么可能落下把柄?”
“你也不傻,我也不傻,仇老九也不傻,那为何不能联手设个套呢?”徐元佐悠闲道。
“设套?”牛大力顿时来了兴趣,一口昆山腔冒了出来:“军师,计将安出?”
徐元佐笑着答道:“且等过了冬至,把那仇老九找来,咱们一起商议。”
牛大力道:“要与那贼鸟汉联手,心里总像是吃了苍蝇一样。”
“其实不找他也可以。”徐元佐道:“但是呢,你把他拉进来,却有三重好处。”
“什么好处?”牛大力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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