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姓何,说要见你。”
徐元佐放开手里的杯子,心中怀疑:莫非是何心隐?不过他回忆当时情状,自己一门心思要抱徐阶大腿,对泰州学派的何心隐明言拒绝,估计就算是一代宗师气量宏大,也不会再找上门来吧。
“我去看看。”徐元佐迈步出门,罗振权落后半步跟在后面。
这些日子来,徐元佐非但教姐姐记账,也时常给罗振权讲些典故。开始本是无意为之,谁知这老海贼颇有好学之心,竟然成了常态。由此徐元佐之于罗振权称得上是亦师亦友,罗振权也渐渐变得对他敬畏有加。
等行到门口,徐元佐定睛一看,果然是个裹在棉衣之中的老冬烘,也果然是当世大儒何心隐。
“夫山公,大驾光临,小子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徐元佐连忙上前行礼。
何心隐朝徐元佐抬了抬手:“正巧路过,进来讨杯热茶,暖暖身子。”
徐元佐自然不能挡着何心隐不让进,人家可是徐阶的座上客,在湖广直浙一代讲学,声望甚隆。
“先生里边暖阁请。”徐元佐引路道。
“不。”何心隐果断拒绝,道:“去你屋中便可,我此番也是‘正巧’来访你的。”
“小子惶恐。”徐元佐心中暗道:我有什么好访的?我肯定是不会跟你去搞乌托邦的呀!
“你才没有惶恐,反倒在腹诽我多事。”何心隐冷哼一声:“我说的可对?”
徐元佐干笑:“小子不曾腹诽。只是怕先生所重非人,空走一趟。”
“我知道你在招纳雇工,特来给你当个幕友。”何心隐道:“你以为我是求着你当我弟子么?”
“先生言重,真是折煞小的了。”徐元佐无奈:这当世大儒说话也是如此颠三倒四胡言乱语,到底有没有个谱啊!
何心隐也不多说,径直到了徐元佐屋里,跺了跺脚,一边说道:“天气是冷了。”一边又看徐元佐桌上的书册,道:“你想考举业?”
“正是。”徐元佐毫不避讳。这是追求上进的正面形象,没什么好讳言的。他原本以为何心隐要对此嗤之以鼻,谁知何心隐只是嗯了一声,又道:“你有先生么?”
“并没有先生,是我自学。”徐元佐道。
何心隐点了点头:“我也曾在举业上下过工夫,我来教你吧。”
徐元佐微微一愣,有些不知所措,既不舍得拒绝,又担心何心隐乘机给自己灌输一些私货。
“老夫没什么别的爱好,就爱广结朋友,从天下英豪共游。你年少立志,不同俗套,你我可结为忘年之交。想我生性耿直,诚信待人,亦称多闻,益者三友尽皆有之。你还有什么好迟疑的?”何心隐爽朗笑道。
徐元佐突然觉得自己很犯贱。
人家何心隐可是与徐阶联手倒严的大牛,是能够参与最高政局走向的布衣卿相。他要折节下交,自己还有什么好迟疑的!
“先生之于小可,足可称‘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岂敢攀附。”徐元佐躬身道:“若蒙赐教,有幸三生。”
何心隐又是一笑,走过去翻书,查看徐元佐的进度。
徐元佐突然心中一动:“既然先生如此慷慨,能否连舍弟一起教了?”
何心隐转过身,耷拉着眼皮,闷声道:“你这就是占我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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