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没有任何关系,这次王静兰差点害妹妹送命,这个梁子是结下了,但是汴京毕竟是王家的天下,就算朝堂上对王家申讨一片,皇上也不过是要王蕙兰禁足而已,借着现在都同情秦家之时,秦父求了个升职外调,先离开这个是非地。秦父是只求自保,秦葭却是想着自家将凌家连累,这个恩情怎么都要报,才自己前来。
程嘉和秦葭擦身而过,见韩枔正送到门口,晃悠上去,问道:“如何?”
“总算醒了,不过不能见客,大夫说了,要静养。”韩枔瞪着他道。
“你这个表情干什么?又不是我害得她如此。”程嘉淡淡的道,然后继续往里面走。
“你不知道外面现在传什么?”韩枔跺了下脚,追上他道。
“啊?不是传言说凌当家的有情有义?”程嘉打着哈哈道。
“程嘉!”韩枔不觉大声喊了声。
“韩兄,我不来,外面就不会那么传嘛?”程嘉回头默默的看了韩枔一眼,道。那些流言从那里传出来的不用想都知道,往一个女子头上泼名声相关的脏水是最简单的事情,你不能去反驳,越说,传的越厉害。
那天赌局,上桌子的五个男人都被说成了是凌清羽的面首,范诤回去就被打了二十板子关了书房,赵吟风现在还在跪祠堂,还好程家的父亲比较开明,只是关了他三天将明年的农事计划全部写完而已。
“不如我娶了你们当家的吧。”程嘉笑道。
“没听我们当家的说,凌家只招婿,不嫁人。”韩枔白了他一眼,道。
程嘉深深的看了他一会,然后展颜笑道:“我只看一眼。”见韩枔黑着脸摇头,叹了口气道:“好吧,不过我来都来了,总要给口茶喝吧。”
韩枔无奈,只好引了他到书房,摆起茶桌,放上果盘。
“你们还准备在汴京大做吗?”程嘉悠悠的问道。
“不,汴京这里不会再开铺子,我想当家的也会离开汴京。”韩枔倒了杯茶,道。
“离开大周?”喝着韩枔煮的茶,程嘉微微皱了眉,问道。
“当家的每年都会跑次海。”韩枔淡淡的回道。
“番外啊,你说,我跟圣上请个旨,当个番外使者,也去那边跑上一跑如何?”程嘉拨了拨桌上的残棋,道。
韩枔猛的抬头,冷冷的看着他,道:“你欲如何?”
“今日有番外众小国联名上了国书,指责大周纵容谢家做海盗,抢劫南洋各国,阻塞海路,不光当地各国受到影响,来往的船只都被抢了个干净。”程嘉看着韩枔,声音淡淡的道:“最近几个月大周没有海船回来,回来的只有凌家的三艘船。”
韩枔冷冷笑了声,道:“你意思是想说凌家自己抢自己?所以当家的吃饱了撑的给自己胸口上弄个大洞,然后这次因为被那湖水一冻,就差点连命都送了?”
程嘉神色微微一怔忡,默了半晌,喝了口茶,道:“如若谢家的私兵那么厉害,凌家的船怎么逃过来的?”
“拼死杀出来的。”韩枔低了头,给自己倒了杯水,道:“她身边护卫的身手你也见过,那你知道不知道,当时那场战斗后,他就剩了一口气。”
程嘉眼睛微微一眯,想起了当时那如同烟一般的身影,那人的身手的确非常好,拼得只剩一口气,难怪她那么看重他。
“政事堂已经下令责罚谢家,谢家的海外贸易权也全部收回,以后谢家的船都不准出海,”程嘉顿了下,又接道:“不过谢家已经在广州那里成了气候,只怕不是一道命令能制止的了的。”
“呵呵,程嘉啊程嘉,你还不明白?”韩枔淡淡的笑道:“当家的从来不怕明刀,只怕暗箭。”
“她不适合汴京。”程嘉点头道,她是个性情中人,虽然是快意恩仇了,但是以凌家这种单薄的基础,就算加上杨昭又如何?杨昭没有赵家那经营了百年的根基,赵家军四十万人,别人连根毛都插不进去,其实凌清羽说的对,他们忌讳杨昭,正是因为杨昭无私,他没有私兵,所以他们才能忌讳,才能想抓他就抓他,想流徙就流徙,想召回就召回,如若是赵家,只怕旨意还没过去,就被赵家军给宰了。
“听说范家替范诤向你妹妹求亲了?”房间静默了片刻,韩枔问道。
“是,家母过世的早,妹妹的婚事一直没有人张罗,范诤虽然年纪大了些,人还算不错,家父已经答应了。”程嘉点头道。
“范诤和王煊之这次应该要下场了吧?”韩枔问道。
“应该会,如果不出所料,下次的春闱状元必在这二人里面出来。”程嘉点头道。赵铭亮如果下场,名次会更好,只是他已经准备承爵,自然不会再下场。
韩枔没再出声,汴京的势力各自交错,他和凌清羽都想得太过于简单,不过这次的好处就是那些中低级官员还是有好些开始对凌家释放善意,不进汴京,先在下面的地市去做,等汴京这里争夺尘埃落定,再来考虑和谁合作。现在和榷场的合作已经稳定,收益也很是可观,对下面的扩张就可以先不考虑利润,按照当家的所说,先把信道消息源建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