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笑出声来,道:“这是自然的。敬文你放心,婶子会照应小葱的。还有,你该去前边敬酒了。”
李敬文点头,对小葱道:“那我去了?”
小葱也忍不住笑了,大大方方地点头,柔声道:“你去吧!”
忽然秦淼走过来,对李文道:“敬久哥,你放心,今晚我就守在师姐身边,看谁敢来下药!”
这话一出,不但李敬文吓了一跳,小葱也差点咬了自己舌头,忙白了师妹一眼,嗔怪道:“淼淼!”
众人都笑了起来,道表嫂成了惊弓之鸟。
汪氏抿嘴笑不停,一再跟李敬文说板栗和葫芦早做了妥善安排,他才放心地出去了。
等他一走,姊妹们都朝小葱围过来,叽叽喳喳,笑的,问的,闹的,秦溪更是爬到床上打滚,洞房立时成了女儿们的天下。
“大姐姐,先前你为何听了那诗就出去了?”绿菠心中一直疑惑,问小葱道。
小葱听了一滞。
李敬文曾经悔婚的事怎好说的?便是自家姐妹也不方便说,何况还有小时候在河里玩水被他看见的事,更是不能出口。
可是香荽、青蒜和绿菠都眼巴巴地瞧着她,若是不说,私心里肯定认为大姐不把她们当亲姐妹了,小心思会难过的,得想个法子圆了这话才好。
略一思索,才对妹妹们道:“不出去,他不是好没脸?他如今是大姐夫婿,他没面子就是大姐没面子。自家人,非得争个输赢干嘛?凡事要适可而止。你们哪,不能学得太要强了!”
香荽等人听得愣愣的,不过都一齐乖乖点头。
小葱见妹妹们肯听她说教,十分满意,丢开此事不提,因见红椒也来了,忙问她内宅谁在照应,娘谁陪着。
红椒道,云姨和大舅母都陪着娘,还有二婶也在。
小葱才放下心来。
当下,众姐妹围着小葱和秦淼说笑不绝,又哀求两人以后要多往家写信,有好吃的、好玩的也记得托人捎回来,说不完的话儿,也不消多记。
夜色深深,等李敬文回到新房,就看见帷幕深处,站着的,坐着的,红飞翠舞;绫罗帐内,歪着的,趴着的,娇笑连连。往人丛中张望半天,大姨子小姨子表姨子,外带一个呼呼大睡的小女娃,就是没有自己的新娘,顿时呆住:没走错门吧?
这时,汪氏从外赶了来,疾声道:“姑娘们,该走了!”
大家停止玩笑,一齐朝房门口看过去,这才发现新郎回来了——亏她们还记得李敬文是新郎,忙都起身。
绿菠依依不舍,对李敬文道:“大姐夫,天还早呢!你跟大姐也不能这么早就睡觉,让我们再玩一会嘛!”
她们可是客人,哪有往外赶客人的?
赵翩翩立即附和:“就是嘛!过两天小葱姐姐和淼淼姐姐就要走了,我们都舍不得呢……”
李敬文脸都红透了,又满屋乱看:小葱哪去了?
汪氏急忙捂住小女儿的嘴,生怕她说出要留下来跟小葱姐姐睡的话,那可就丢人了,一边对秦淼和红椒使眼色。
秦淼和红椒又是笑又是忙,都不知说什么好了,只顾把妹妹们往外扯;秦淼又从床上抱起秦溪——小丫头正睡得流口水呢,又见她两手握拳,忙掰开,抠出几颗红枣和桂圆丢下。
正阄着,小葱从床后转出来,已经换上了一身家常红缎衣裙,清爽俏丽。
“要走了?红椒,丫头们可都在?把灯笼照好了,走夜路小心些。
”转向绿菠,“绿菠,明天再来玩。”
李敬文看见小葱,松了口气,若不是满屋子人,他几乎都要以为她也被人掳走了。
把妹妹们送走后,新房里安静下来,只余红烛摇曳,偶而滋滋轻响。小葱上前帮李敬文宽衣,一边轻笑问道:“喝了多少酒?”
李敬文握住她手,不让她动,然后自己脱衣,一边含笑道:“没喝一点。酒壶里都是白水。就是陪石头叔、爹和二叔喝的是酒。”
宽去外面礼服,又去了礼帽,小葱从衣橱里翻出一件水蓝衣袍,递给他穿上,笑道:“去洗洗吧。这屋子布置倒巧,洗漱间就在后面隔间里,热水也是现成的。”
说完,引着他转过拔步床,果然后面有一间精巧的暖阁,角落里另有一扇门,通往洗漱间。
一时洗漱完毕,李敬文已情难自禁:青梅竹马的爱人就在身边,更兼灯影朦胧、如梦似幻,哪里还能忍得?几步路的距离,他拥着小葱慢慢走过来,又低头亲她额角。
“小葱……”
喃喃低语中,不知今夕是何年,更不知是何日。
曾经的心丧若死,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回到床边坐下,小葱柔声哄他脱了外衣,省得揉搓得皱巴巴的。心里好笑,早知道就不穿了。一边自己也脱了外衣和夹袄,二人相拥着坐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