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飞扬的驿道上,一列车队全速向北驶去,滚滚尘烟之后,一个神情落寞的男子闪身出现,直到看不见马车了,才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一世,终究是没有缘分了!
不错,此人正是聂家的三少爷聂汐。
昨日,他在门口遇到林倾宸时,忍不住问了一句:“若我不是庶出的,表妹会答应这门亲事吗?”
如果答案像他想的一样,他也就彻底死心了,可是,林倾宸认认真真的看了他一眼之后,却说了这样一段话:“我不同意,跟你是不是嫡庶无关,也不是你不好,而是我不喜欢被人这么算计!尤其是当我把她当成朋友时,这种算计就是一种对友情的亵渎……”
成事者天也,败事者人也,自己就是败在了姐姐的算计上,可是姐姐也是为了他好,他又有什么权利去责怪姐姐呢?既然不能得到佳人的青睐,那按照她想的去做,这辈子总还是会有借口听到她的消息吧,所以他在爹爹和姐姐的震惊之下,一遍又一遍的说服着他们。
可是,谁又能料到,最后不同意此事的不是爹爹和姐姐,却是来自那个叫做绿萝的姑娘。
也许,他和她一切就这么断了!
不,这一切压根就没开始过!自己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聂汐依依不舍地再次朝北方看了一眼,决然地挎起手里的包袱向南方走去……
此时,驶向北方的马车内,林倾宸正坐在车里打趣绿萝。
“绿萝姐姐,你可是把个如意郎君给弄丢了!”
“小姐,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让奴婢去嫁给一个少爷,相当于把鲜花插在金山银山上,早晚都得蔫了,与其提心吊胆的活着,不如自己掐了这个念头,也算是给大家都留了一条活路。”想起那个从未谋面的荷包主人,绿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林倾宸默然,心里不知道该为绿萝的感悟高兴还是难过。
其实,从她与聂汐短暂的接触来说,聂汐其实是一个为人敦厚,乐于助人,又有着吃饭本领的人,这种人最大的优点是有责任心,一旦承诺了什么就绝不会反悔,甚至会为了誓言也要拼命去完成的人,如果绿萝跟了他,倒也不失为一桩好姻缘。可是,这种事谁又能保证呢?也许若干年后,聂汐依然会为绿萝撑起一把遮雨的大伞,只不过这把伞下可能会出现身份和地位都比绿萝能拿得出手的某甲和某乙等女人,与其这样,还真不如绿萝如今做出的决定——快刀斩乱麻,一了百了。
“绿萝姐姐,你能这么想,以后一定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生活!”林倾宸觉得这样其实并不坏。
“只要小姐幸福了,奴婢自然也就幸福了!”一阵默契的笑声从马车内传出,久久挥散不去…
此时的官道上,几个驾马疾驰的人错身而过,来人行色匆匆,林仲仁只觉得为首一人甚是眼熟,只是双方均是加速前进,而且对方骑得又是千里良驹,他还没来得及招呼,那骑马的几人已经有十丈之遥。
这不是文泽宇那小子吗?从来见他都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笑模样儿,今日怎么一脸阴郁焦急之色?而且从京城到这里骑快马少说也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他这是要到哪里去呢?林仲仁百思不得其解,只得继续催着马车前行。
“吁——”文泽宇紧拉马缰,欲看清刚刚经过的马车,无奈急行中的马被他这么使劲一牵制,心里极端不满地抬高了前蹄,马头更是向上跃起,朝空中嘶吼了一声,要不是文泽宇的骑术了得,恐怕就要丧命于马蹄之下了。
“泽宇,你这是干什么?”续了络腮胡子的林倾武骑马跑了一段,发现文泽宇没有跟上来,不得不调转马头回来。
“倾武,难道你没发现刚才过去的马车是你们林家二房的?”文泽宇有些懊恼的说道。
“当然看见了,我二叔似乎也看见你了,好在我续了胡子,要不然非被他拉回去不可。”林倾武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自己可是瞒着家里人偷偷跑出来的。
“这么说,马车里坐的肯定是丫头了?”文泽宇两眼一亮,兴奋之色不加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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