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聂涵有多么优秀,都抵不过女儿一生的幸福重要。
“为男子做事自当光明磊落,何须学妇人婆婆妈妈的。”林仲仁语气放缓,又重新落座。
聂涵心里一喜,连忙躬身走到林仲仁跟前,一副受教的模样。
林仲仁看了微微摇头,心想这件事还得先稳住他才好,免得在他父母那里又生事端。
“你也是知道的,举凡女子,尚未及笄,是不宜谈论婚嫁之事的,虽有指腹为婚,或是娃娃亲之事常有发生,但那也是权宜之计。所以,在宸儿及笄之前,我不想谈论此事,你也不必胡思乱想了。”林仲仁言语虽然温和,但语气却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聂涵只觉呼吸一滞,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林仲仁看了多少有些不忍,但他知道,这件事此时若不做个了断,他日受苦的只会是女儿。
“话已至此,你好好思量。”林仲仁起身准备离去,走到门口,忽然又想起那幅画,想了想又转身走到书案边,将其卷起,“画我拿走了,你若是真的为宸儿着想,就将她放在心里,莫要再拿出来示人。”
“叔叔!”看着连最后一丝希望都要失去,聂涵心里一急,转身跪在了林仲仁面前,“请叔叔答应涵儿最后一个请求。”
林仲仁眼神微闪,一丝诧异掠过心头,“你且起来说话,男儿膝下有黄金,莫为了儿女情长失了男儿气概。”
林仲仁的一番话,令聂涵脸色一红,但随即想起自己还未说的话,他又精神一振,“涵儿不敢保证明年秋闱一定会高中,但请叔叔念在涵儿一片真心的份上,请叔叔在涵儿明年秋闱以前不要给表妹议亲,若是涵儿榜上无名,涵儿也就死心了。”
“好,这一点我可以答应你,他日也希望你说到做到!”林仲仁转身扶起聂涵,以一个长者的身份拍着他的肩膀,眼里尽是赞许之色,孺子可教也。
从聂涵那里出来,林仲仁并没有将那幅画交给林倾宸,而是自己小心收起来,又去了铺子打点明日回程之事。虽然有了聂涵的保证,但他觉得还是早点离开聂府比较好,免得夜长梦多发生意外。
到了晚间用饭时,聂苍峰已经将林仲仁明日要启程之事告诉了葛氏,葛氏心里早有准备,又事先做了安排,心里自是不慌张,可是有人却有些急了,这八字就差最后一撇了,不可功亏一篑。
当林仲仁被聂府的二管家领到前厅时,心里一阵纳闷,才在外院一起用饭时,聂苍峰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话要讲,难道是宸儿那件事有变了?
而聂苍峰夫妇更觉奇怪,明日就要启程了,还有什么事要商议呢?
待三人都到了前厅,才发现,聂家的大小姐聂芍药和林倾宸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三人各向自己的女儿望去,聂芍药是但笑不语,林倾宸则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朝聂芍药瞥去,林仲仁心里升起一阵冷笑,坐下来等着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