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高兴坏了,一时没说明白,才引起了这乌龙事件,“把他们吓得,进来就哭。”
“好好的,哭什么。”祈喜不满的嘀咕道。
文太医替祈老头看过,给了个乐观的答案,老人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中。
说来也是,有堂堂太医天天给扎针把脉开药调养,要是还不好,岂不坠了他太医的名头?
祈老头醒转,这是好事,没多久,除了祈康年和祈瑞年,祈家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来了,不过,郭老很强势,把所有人都挡了回去:“他刚刚醒,情绪不宜波动,你们还是回去吧,等他好了再来。”
那气势,完全把这儿当成了他作主的地盘。
众人碍于他的身份,也不好说什么,便纷纷离开,反正隔得近,时常来看看就是了。
等到众人散去,余四娘和余阿花分明抱了祈稷的那双儿女,过来探望祈老头。
九月正巧给祈老头喂完了药。便看到两人进来,忙站了起来,上前看了看这对龙凤胎,自那天降生,她还没去看望过呢。
只见这对龙凤胎姐弟已经全变了样,褪去了黄疸和赤红,两今天孩子已然变得粉嘟嘟的可爱。
“来,抱抱。”余四娘看到九月。便把怀里的孙女往九月怀里塞,“沾沾小姑姑的福气。”
“果儿。”九月有些手忙脚乱,她还是不会抱这样软软的孩子,好不容易,才在余四娘的笑声中调整了状态,把孩子抱端正,小小的人儿也不怵。滴溜溜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九月,似乎在探究什么。
“瞧瞧,果儿和你有缘呢,她呀,轻易不让人沾手呢。”余四娘更高兴了,凑在九月身边逗着果儿说道,“果儿。你说是不是?”
“这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呢?”九月却是不信,只以为余四娘又在夸张。
“是真的呢。”余阿花在边上附和,“小石头就没事,任家里谁抱都行,就这果儿,除了她娘也就我婆婆能抱,连阿稷一沾手就哭呢。”
“这么聪明啊。”九月拿手刮了刮果儿粉嫩嫩的小脸蛋,心里却是有些不信,这时。果儿竟扯了扯嘴,看着就像笑了似的。
“你看你看,她都冲你笑了。”余四娘夸张的喊了起来,拍了拍九月的肩,“九月啊,你平日可得多来家里坐坐。”
九月笑而不语,这么小的婴儿,哪里会笑。方才也不过是生理反应罢了,至于为什么与她亲近,也许也只是因为她身上的气息好闻?反正,与余四娘说的总是有差别的。
“爷爷怎么样了?”余四娘见九月不说话。才没有继续下去,她现在可是相当有眼力劲的,知道九月不高兴听什么,她便什么也不说,凑到床边瞧了瞧,见祈老头闭着眼睛,她就退了回来,放低了声音问道。
“刚刚醒,情况并不是很稳定,文大夫说还需要静养。”九月也不想那两个不靠谱的叔叔再来打扮爷爷的清静,便拿文太医的名号去堵余四娘。
“唉,还是没清的时候好。”余四娘突然叹了口气。
九月惊讶的看着她。
余四娘见状,忙解释道:“我这话可不是在咒爷爷,我是说真的。”
“我没那么想。”九月淡淡一笑。
“没醒的时候,什么事儿都没有,如今醒了,老人这心里只怕又要烦了。”余四娘打量着九月的脸色,绕着弯说道。
“那就别把事儿摆到爷爷面前让他烦啊。”九月隐约觉得她话中有话,立即堵了回去。
“我们是这样想的呀。”余四娘连连点头,叹着气说道,“可你二叔二婶不一定这样想的啊。”
九月看看她,没接话,只顾逗着果儿。
“起因……”余四娘又轻了几分,就跟自言自语似的,“还是你爹那几亩地,你二叔一直惦记着呢,没见这段日子你二婶都不出来吗?她呀,这心里硌应着呢,就怕那些地真落到了我们头上,今儿听说老爷子醒了,他才跑得那么快,唉,他也不想想,他就祈稻一个儿子,要那么多地干什么呀,我们家还三兄弟呢,也不过是守着自家那点儿薄田,一样能过日子。”
“三婶。”九月的笑容渐渐的隐了下去,方才还说不烦老爷了,这会儿却说这个,不是摆明了说那地的事来的吗?九月心中不喜,便淡淡的横了余四娘一眼,问道,“听我爹说,家里所有的房子、田地都是他一手置办的,可有此事?”
余四娘顿时噎住了,九月说的是事实,她应是也不对,应不是也不对,只好低头装沉默。
“奶奶没的时候,田地是按哥哥们人头分的,您说,我爹拼死拼活,一个人头一个人头的砍下去,到最后,除了留下满身的罪孽之外,他还剩下什么?”九月轻笑,就似自嘲般的说道,“像我,如今倒是想得开了,有一个铺子撑着,能混日子便知足了,钱多了,也不是个事儿,您说是不是?”
“婆婆,您不是说要让爷爷看看果儿和小石头吗?”余阿花一听不对,马上打圆场道,“爷爷醒了呢,快抱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