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
“边儿去,有你什么事儿?”祈丰年眼一瞪,祈瑞年马上焉了,不过,退到一边后还是警惕的支着耳朵听他们说话,目光在祈丰年和祈康年两人之间打转,祈丰年骂完了这个,又警告的对着祈康年说道,“我懒得和你胡缠,要是爹没事儿,之前我说的话还算数,要是他有个好歹,别怪我不拿你当弟弟!”
祈丰年虽然不当刽子手很多年了,可那份狠戾却丝毫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消散,祈康年打小就惧他,被他这一番话敲打。顿时和祈瑞年那样焉了。
祈丰年带着人抬着祈老头回了自己那边,九月等人自然也就跟在了后面,出院子的时候,九月留意到祈瑞年缠着祈康年在问到底是什么事儿。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竟让祈丰年就这样把祈老头抬回来?九月等人也好奇。
回到自家院子里。祈愿招呼了丫环去厨房热水做饭,压根儿就没把余四娘已经答应做他们饭的话儿当真,只是,家里好些天没人了,余下的都是些菘菜之类的东西,没法子,也只能先将就了。
这边,祈丰年已经把祈老安顿在了原来那间屋子里,比起祈康年那儿。这边便显得宽敞明亮了许多,中年文士已经在写方子,郭老坐在堂屋里歇脚,顾秀茹和祈巧看不惯屋子里的灰尘,自动去准备打扫的东西开始忙碌。
“九月,你真的打算回这儿来住?”堂屋里只有郭老、九月和那个文太医,郭老也不避讳文太医,直接问道。
“我是想回村子里住,不过,并不是住在这儿。”九月摇头。“我已经准备把那边的屋子翻盖一下了,到时候,您和嬷嬷搬来与我同住吧。”如今,九月对郭老的态度随和了许多,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原本就对郭老极有好感,放下了那点儿成见之后,说话应对就恢复了往昔。
郭老这才点了点头,虽说这儿也是他女婿家。他却不太愿意住过来。如今九月有了安排,他倒是放心了。
“文大夫。我爷爷不要紧吧?”九月见文太医开好了方子,忙问道。
“人已经清醒了,这种病本就急不得。如今也只能用汤药养着,每一旬辅以银针,或许还会有好转的一天。”这会儿只有郭老和九月在,文太医说话也和善了许多,“那边的屋子太小,也暗,不合适养病,这边倒是好些,平日里要注意屋子里不要太闷,日头好的时候让他多晒晒,那等烦心事儿还是少让他听些。”
文太医意有所指。
九月感激的笑笑,点了点头,这些她倒是知道,同时,她也有些明白祈丰年为什么突然把人抬回来了。
祈丰年在屋里陪祈老头坐了一会儿,等到老人睡着才红着眼出来,坐在了堂屋门口的门槛上抱着头沉默,他现在才知道,自己之前错的有多离谱。
他以为,二弟妹的品性比三弟妹要好,所以,把老爹送到那儿是可靠的,谁知道他料到了二弟妹却没想到自己的亲二弟竟这样势利,他主动让出了他名下的地换得二弟的同意,让老爹住到了那边,可是事实呢?住那样一间小屋子,一进去便满屋子的臭味儿,那是人住的地方吗?刚才,他不过是听从大夫的话,把老爹接回来好好养病,可他那位好二弟说什么来着?
居然不关心自己的老爹,反倒关心他会不会反悔把那几亩地要回来……
真真可笑,也不想想这些地这些房子是谁挣回来的……祈丰年自嘲的咧了咧嘴,眼泪顺着腮帮子滴落到地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么些年来,他硬是撑过来了,可今天,他的付出他的迁就,在别人看来,不过就是个笑话,谁把他当人看了?外面人叫他祈屠子,家里人呢?背着他一样这般叫他,丝毫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他这个屠子挣回来的。
或许,真的是他窝囊太久了,他把自己隐藏了十六年,让他们都忘记了真正的屠子是什么样的……
“爹,爷爷睡了?”九月看着祈丰年那个样子,心里无声的叹气,自从那日刑场看到这一家子冲出来维护她,她的心就变得软得不能再软,看到祈丰年这样子,她一时没忍住,再次坐到了祈丰年身边轻声问道。
“嗯。”祈丰年低垂着头,暗暗抹去了泪。
“明儿我把八姐接回来,爷爷就在这儿养病吧,诊金药费什么的,我们出。”九月隐约猜到之前祈丰年和祈康年的争执是什么,她也不想和人为了这些药费吵上半天,毕竟,那也是她爷爷,出些钱让老人早些好起来才是正道,至于其他的,秋后算账就是了。
“嗯。”祈丰年又应了一声。
“明儿我去找五姐夫,我那间草屋也得翻盖翻盖,到时候让外公和嬷嬷与我一起住,这样离得近,也好照顾。”九月托着腮,看着天空的日头低声说道。
“好。”祈丰年改了另一个字。
“葛家姑姑的病或许还能治好,等她好了,把他们都接回来吧,那样八姐出嫁以后,家里还有个人能照顾你和爷爷。”九月又道。
“……”祈丰年顿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