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军便要出发,可现却忽然发现了四弟异端,贺翎这回是无论如何都安不下心了,就连洗手都魂不守舍,还是由萧珞代劳,自己则蹙着眉黑着脸一遍遍回想记忆中四弟,希望能通过一两次异样神情,解释他所作所为究竟出于何种目。
可无论他怎么回想,四弟永远都是沉稳持重、面带微笑模样,几乎从记事起,他就一直十分听话乖巧,长大后是从不违逆父亲意愿,与兄弟几人也相处融洽,可以说,完全挑不出破绽。可越是如此,贺翎现越觉得脊背生寒,下意识觉得,四弟就像带着一张面具,任谁都猜不透他想什么。
四弟与以前没有任何差别,却忽然变得有些陌生……
萧珞垂着眼,沉着冷静地握着他手,将他掌心木刺剔去,又抓着他手浸入水中,替他洗净擦干。自己也猜测贺翦目,如今看来,这些证据还不够有力,但确确都指向了贺翦,那贺翦究竟想做什么?
如果上一世对自己下毒人也是贺翦安排,那么他正好挑贺翎出征攻打突利时,应该不是巧合。如果自己让他毒死了,而贺翎还战场上,万一得到消息,说不定会影响战事。因为私情对大局造成影响,必为爹所不喜……
萧珞抿抿唇,没有再继续想下去,现说什么都是猜测而已,要紧还是找到证据,加以防范,于是抬头看了贺翎一眼,轻声道:“你打算怎么做?”
贺翎两道黑眉恨不得拧一处,嗓音里透着几分无奈:“不管怎样,他是我四弟,事情没有查清楚时,好先装作什么都没发现。”
“若查清楚了呢?”
贺翎顿了顿:“查清楚了……先看看他想做什么……我不会让他再伤你分毫。”
“他目恐怕不我。”萧珞摇摇头轻轻一笑,“我与他素无恩怨,当初他利用春生行刺我,明显是一石二鸟之计,若不是我有幸躲开,再加上大嫂出人意表,说不定后会让你与大哥心生嫌隙。这次我们出征即,不知他派人去猪肉铺子做什么,万一又有什么计划,我们防不胜防。”
贺翎道:“此事目前还不能摆到明面上与他对质,不能让爹知晓,一来免去爹对我们兄弟失和不满,二来防止战事中军心动摇。我相信四弟不管出于什么目,绝对不会误了大事,那样于贺家不利,于他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嗯,这次出征,我们自己小心些。”
贺翎点点头,反手将他抓住,捏得有些紧,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松开,迅速道:“你先歇着,我去安排一下。”
萧珞知道他是要出发前部署一番,也就没有详细询问,点点头应了一声,看着他大步走出去。
这次因为有萧珞同行,贺翎依旧让罗擒带一拨人作为贴身扈从,那么自己手下除了出征大军,还剩下一部分人镇守王府,这些人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贺翎连夜将人叫了过来,来人是罗擒左右手之一,姓张,本领不比罗擒差多少,王府亲兵中也具有一定威信,此事交给他为适合。
此刻已经夜深人静,书房里连烛火都没有点亮,只有两道人影伫立黑暗中,显然是不想被人发现。
贺翎一边警惕地听着周围动静,一边低声吩咐着,哪里需要暗中盯着,哪里需要小心,出现哪些不妥需要及时把消息传到前线,而且传信过程又要注意什么。
张护卫听了一一记心上,点点头:“将军放心!属下一定谨慎行事!”
“还有……”贺翎顿了顿,沉声道,“趁大军离开,去搜一搜四公子书房,把他那里账目也查一查。”
张护卫与罗擒一样冷静,闻言没有任何诧异,抱拳恭敬领命:“是!”
******
大军开拔,旌旗蔽日,尘土漫天,几路人马合并一处,显得声势异常浩大。
因为需要过了临水才分开取道,所以这一路上兄弟四人常常都聚一处,无论商议正事还是说笑玩闹,相处时与都往常无异,似乎全无芥蒂隔阂。
贺翎虽然怀揣着心思,可面上却不显波澜,任谁都没瞧出不对劲来,只有私底下将萧珞照看得很紧,生怕他有任何闪失。
萧珞倒是不认为自己会出事,毕竟眼下正处于非常时期,出现任何差错都有可能对战事造成影响,贺家儿子还不至于蠢到尚未杀敌就先损自己地步,不过既然贺翎担心,那小心一些也是应当。
从甘州到临城,边行军边将沿途早已下令候命地方士兵收编,这一路花了两个多月时间,而赵暮云身处京城,虽然离临城较近,但因为元气大伤,这次匆匆忙忙抓壮丁、征粮草也耽搁了很久,终两军临水对峙时,早已春回转暖。
当...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