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刚要下令让他去挑选人马,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赶来禀报消息,只好暂时收了情绪把人喊进来,见进来的小将神色慌张,不由面色不虞:“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
“不、不好了!王爷!”小将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现在站在这里是上气不接下气,喘道,“乌伽可汗突然病故,突利王庭出了乱子,二王子打道回府,不攻打贺家了!”
“什么?!”赵暮云大吃一惊,转头拿锐利的眸子盯着他,“你说什么?突利退兵了?什么时候的事?”
“几、几天前,那边离得远,我们也是刚得到的消息!”
赵暮云气得咬牙切齿,一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狠狠收力,眯起眼道:“怎么偏偏挑在这个时候出乱子?这也过于巧合了些!”
郑莽连忙道:“王爷,事不宜迟!不管突利那边如何,我们一定要先去斩断贺翦的粮草,否则只能先南下才能渡河,到那时冰面都化了,可就没有现在这么容易了!”
赵暮云气得来回踱步,原本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可怎么都没料到,意外却一个一个接踵而来,这一切竟衔接得天衣无缝,猛地一看倒像是有人在操控整盘棋局,让他后脊生寒。
这么一想,赵暮云不由吸了口冷气,顿住脚步迅速下令道:“快去挑二百精兵,今晚趁着夜色渡河!另外再派人去靖西王府好好探查探查,一有可疑之处,立刻来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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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翎带着八百轻骑,昼夜不歇地赶往安平郡南面临近渡口的下游段,正在路边整顿休息时,前方回来的斥候禀报说:“启禀将军,前方看到百十来号人,虽然装扮普通,但身下的马却极为强壮,行迹十分可疑!”
贺翎听了连忙站起来,将干粮往怀里一塞,笑道:“也就骗骗无知百姓,这年头谁还有好马骑,不是王侯就是将相。走!随我去将他们一网打尽!”
“是!”刚刚还盘膝坐在地上啃粮饮水的贺家军听到命令立刻站起身,东西一收迅速翻身上马。
他们所在的正是赵暮云所派精兵赶往贺翦大军的必经之地,迎面往前行了小半日,估算了一下对方的距离,贺翎抬手示意后面的人停下,扬声道:“不走了,就在此地潜伏!”
再往前走,对方该听到他们的马蹄声了,而旁边正好有一处斜坡,坡上的林子足够他们藏身。
八百人马在贺翎的命令下全都入了林子,因为对方人少,马蹄声也相应没那么大,贺翎原地等了一会儿才将掌心贴到地面上,又趴在地上侧耳倾听,果然感受到了整齐且有规律的震动。若不是训练有素的精兵,不会有如此动静,那就是赵家军无疑了。
贺翎收起笑意,站起来转过身,目光在其他人脸上迅速扫过,肃声道:“他们只有百十来号人,我们以多胜少并非难事,不过他们也不是吃素的,你们要多加小心,以多战少若是还给我挂彩,就别说是我贺家军的人!”
说着迅速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出声,几百人用沉默回应了他的话。
快到夕阳落山时,前面忽然尘土飞扬,贺翎再将掌心贴合到地上听了听,确定是先前那一两百人没错,顿时精神振奋,翻身上马,无声地朝前面打了个手势。
赵暮云一向考虑周密,这次竟然又算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贺翎会前来拦截,而且还行军如此迅速,竟然能在半路上将他的人及时拦住。
这两百号人本是信心十足地往前行,不聊半路却忽然冲出一班人马,没有任何喊杀声,只有隆隆马蹄踏尘而来。两方人马以往都未曾交过锋,彼此并不确定身份,赵家军的队正勒停了马,警惕地看着对面的贺翎,暗自揣度他是何人。
贺翎笑了笑,抱拳道:“贺翦带着大军围城,王爷请求在下来向北定王求救,希望北定王引兵前来接应,我们王爷将不胜感激!”
那名队正愣了一下,警惕道:“安平王派你来求救兵?我们刚刚夜袭过,你们也不怕引狼入室?”
贺翎笑意更浓:“哦,果然是北定王的人,失敬失敬。”
说着手一挥,厉声喝道:“抓一个活的,其余统统给我杀了!”
“是!”贺翎身后喊声震天,大批人马挥着刀冲杀过来。
对面的两百人大惊失色,再想掉头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着急慌忙地提起兵器迎敌,两方人马顿时混战在一处。
北定王这两百人都是精挑细选的,本事十分了得,奈何对方人数是他们的数倍,根本难以匹敌,很快就落了下风,死的死、伤的伤。
天还没黑,一通混战就干脆利落地结束了,旷野里除了淡淡飘开的血腥味,只剩下贺家军立在刚刚吹起的北风中。
缴获了两百匹壮马,贺翎大为满意,勉强挑了匹最瘦的出来,留给唯一的活口,冲他冷笑了一下,道:“回去告诉北定王,安平郡别打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