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刑审

了一地。

    双目被遮蔽，我双膀上举，

    高高吊锁链上摇曳旋转，

    从头顶到脚趾淋漓湿透，翻出血红舌头，

    缓慢舔过破口上唇。

    “本王拒绝。”

    “啪──”兜头又是一记重鞭。鞭身撕裂肩膀直到左侧大腿根後，布料破开，毫无尊严地将皮肉外翻创口暴露外。

    我拧眉，肌肉层层禁锢中鼓胀，下颌罩头箍中扬起，一缕冰冷汗液滑下喉结。随著鞭笞，

    吊住我钢索旋转得太过剧烈，牵动我沈重身躯摇晃不休，

    一具身体迈上前，

    是一名神奴，面向我站著，用两只糙厚手掌紧紧握住了我腰腹，

    固定住我摇晃不停身体，铐锁向上吊，他使力向下拽，

    抻开我汗湿身体，让我正向暴露钢鞭前面。接著便宁静不动，等待著长老继续指示。

    “──恳请凯罗希斯殿下退位，

    担任神後之位。”

    “本王，拒绝。”

    “啪──！”

    “──恳请凯罗希斯殿下退位，担任神後之位。”

    “本王，拒绝。”

    “啪──！”

    鞭痕纵横交错，抽我身上，肌肉抽紧再松弛，咬牙不松，随著鞭笞，

    我脉管里血液像是火焰里盛放花一样起起落落。

    伤挂破旧血痂，一茬又一茬汗染透全身，

    湿得打滑。身下抱住我固定神奴逐渐抓握不稳，将我身体脱了手，剧烈摇晃著，他再赶忙抱稳。

    握鞭奴隶频率逐渐也凌乱。透过各种剧烈冲击得歪掉头箍，能看到鞭梢浸透了我血，

    地板上划出一道又一道淋漓血弧。

    “啪──！”

    “殿下血统不纯，

    恳请殿下退位，和其他两位王储生育，为风龙疆诞下纯血继承人。”

    不知道什麽时候，长老台词变了。

    魔法白银贪婪吮吸著我灵力，迟缓思路让我过了很久才听懂长老话，抬起汗湿下颌，我循著声音方向抬起头来：

    “拉古洛，是谁从小就教导我──无论纯血与否，

    王者就是王者！”

    “啪──！”

    又一记劈头盖脸鞭子後，许久，首席长老拉古洛声音才传递过来：

    “神祭之时，龙神选择您为神後，

    也就说明，龙神不认可您为风龙疆王者。”

    手臂高吊，

    头深深垂下，汗滴下头箍，

    我怒极而笑：

    “是谁说生而为王，

    注定要担负许多，是谁说本王生来就是为了顶天立地，生来便是为了支撑风龙疆而存。”

    “──殿下一旦成为神後，便成了支撑三个龙疆神圣存。”

    “拉古洛，我听了你们话，以不纯血体质，当一名骑士王，

    我可有一丝一毫不称职地方？”

    “──不是殿下问题，只是现风龙疆需要殿下登基为神後。”

    “我被你们培养成骑士王，

    当了三百年。”透过头箍，我声音听起来很古怪，带著诡异回响，毫无情感，“拉古洛，本王当不了神後。屈居人下，不可能，生孩子，

    不可能。退位，

    不可能。”

    “啪──！”又是一记钢鞭抽下，再牵著皮肉从我创口中抽回。

    疼痛中长老话字字入耳。

    “殿下，这是您责任。”

    责任。

    我撑破母亲腹部出生，成为了一个不纯血王者，这是我责任。

    我仗剑三百年，

    守护风龙疆歌舞升平三百年，只为了龙神一个选择，我就要舍弃做了三百年梦，去退位当一个女人。

    祖父，

    难怪你曾对我说，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比责任还沈重字眼。

    我长久沈默不语，让行刑者以为是消极抵抗。

    “──殿下，您如果再不同意，

    我们只能折断您龙翼。”

    抱住我身体神奴便伸出了一只手掌，我血肉模糊背部触摸了一阵，

    五指慢慢陷入筋骨，靠近我肩胛埋藏龙翼部位。

    筋脉被撑裂声音清晰可辨，我却突然感到了无与伦比疲惫，

    就像老了十岁。

    “好了。到此为止。”

    後後，神奴使力将掰断我翅膀时候，

    我开口了，声音筋疲力。

    “到此为止。”

    催动起所有长老加起来也无法封住龙力，将两名神奴都远远震开，鲜血顺著我肩胛骨汩汩留下。我还是吊半空中一动不动，眼皮疲惫深垂。

    “本王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