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道:“国主,国主!请您出来主持大局啊!魏国的存亡全都靠着您啦!”
“国主,国主请您出来啊!国主!!!”内侍哭嚎着跪在门外,也不停的磕头。
可即使明知道若是魏国亡国再也没有“魏王”的存在了,内侍也没有一丁点胆子冲进去看姬圉一眼,丝毫不敢触及魏王的权威。
任凭内侍哭嚎的声音再凄惨,可庙堂之中仍旧没有一丁点动静,魏王姬圉不愿意搭理这些低贱的内侍。
他抬头看着庙堂上先人威武庄严的画像,心中满是绝望。
秦国的进攻,他到底能够拿什么抵挡?
原本秦军的计划是让王翦同时攻打燕国和魏国。
王翦已经准备好了兵分两路,弱势的燕国由他的儿子王奔率领军队攻打,而他自己来对付更难战胜的魏国。
这不是因为王奔比他手下的其他将领更加出众,而是王翦知道最了解自己心思的是陪伴身边多年的亲生儿子。
他们父子俩不会在战场上相互掣肘。
但情况有变,李牧提前击退匈奴回到战场。
国主将攻打燕国的任务交给了得胜归来的李牧,王翦反而更加高兴。
有了稳重热切才能卓著的李牧在燕国战场作战,王翦能够在魏国的战场全力以赴,完全不用担心儿子年少无知、冲动激进耽误战局了!
“父亲,大梁城坚固不已,我们困守此处已经许多日子了,可是根本打不下来。”王奔皱着眉头,目光沉沉的怒视着屹立在自己眼前的城墙。
整整三个月的攻打,可除了每日上升的战士人数,秦军的进攻竟然没有一丁点收获。
王奔此时正是最意气风发的时候,王翦虽然也遭逢过败绩,可跟随在父亲身边长大的王奔从来没见过其他任何一座城池像大梁城这么可怕。
它似乎永远不会倒下,一刻不停的拒绝着秦军的进攻。
……简直像是有了魏国先人的庇佑!
但这一点,王翦根本不信!
攻打不下大梁城只是他用错了方法,而不是魏国枯木逢春。
王翦跟王奔站在一起,抬头凝视着大梁城。
他一言不发的转身回到帅帐,手指点在地图上,紧紧皱着双眉,凝视着从两条宽广的河流横跨大梁城两侧。
王翦忽然笑了。
魏王姬圉现在已经吃得到了当初种下的恶果。
因为不想与秦国正面对战,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魏国国土大面积丧失,现如今只剩下国都大梁城及其附近的一些小城邑,而这些小城邑根本没有一丁点护卫的作用。
大梁城现如今就像是孤独漂泊在海洋之中的一帆孤舟,面对扑面而来的惊涛骇浪,它能够存活至今依靠的完全是运气。
可被滔天巨浪吞没已经是大梁城未来注定的道路了!
而曾经辉煌无比的魏国也像是大梁城一样,成了迎风悲泣的海岛,孤立无援。
可就是这么一座孤岛竟然顽固不已的挡在二十万秦军面前,一步不肯想让,硬生生阻止了无往不利的王翦父子前进的脚步。
“不必动用更多的军队,也不必再架设起云梯强攻。我们无法战胜大梁,攀登高耸入云的城墙,无法攻破坚硬到无法留下任何刻痕的砖块,再多投入战力也是没用的。”王翦当机立断收兵。
回到营地之中,他认认真真的研究起了地图。
“父亲,虽然魏国士兵抵抗的十分凶猛,可亡国之前,奋起反抗的总是比束手就擒的要多,我们若是继续加派人手,攻下大梁指日可待。”王奔现在还是分年轻,不免有些少年人特有的热血和猛士般的冲动。
王翦神色平静的摇了摇头,轻笑道:“魏国人当然还想继续存在下去,但他们气数已尽了。”
话落,王翦的手指落在地图上之中包围魏国国都的两条河水上。
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看向王奔,将地图送到他面前。
王奔迟疑的凝视了地图许久,终于明白过来父亲的意思,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笑容。
他不敢置信的说:“这个办法真是太好了!”
确实太好了。
大梁这座魏国的国都城墙坚固到令人绝望,几乎可以用坚不可摧来形容。
可当黄河和淮河贯通,引入大梁城中,却不知道这座坚固的名城地基是不是能够稳固到,连世间至刚至柔的水都足以抵御在外呢?
“传令下去,让曾经参与过郑国渠修建的士兵们出列。我要将他们集中起来修渠。”王翦忽然向传令兵吩咐。
“王翦将军有令,参与过修建郑国渠的士兵出列!”一声接一声的号令之音嘹亮的传入军营之中。
关中腹地乃是秦国龙兴之处,更是百姓聚居之所。
因此除了后来收拢的疆域之中百姓,王翦带来的二十万大军之中,参与过挖掘和修建郑国渠工作的士兵竟然超过了十五万之众。
人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王翦看着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脸上的肃穆之色终于褪去。
他让手下的小将带着这群休养后越发膀大腰圆的壮汉们前往黄河边上,一下接一下掘开了河堤。
渐渐的这条十数米宽的渠道直接指向了大梁城,而王奔也带着另一队人来到淮河边上,带着手下的士兵向着同样的目标开挖。
“将军,你天天带着战士们挖河沟,这是要做什么?”手下的小将不解的询问。
王翦忍不住笑了起来,轻声道:“当温柔的河水流过大梁,我要知道那些由粘土风干之后粘合到一块的石头是不是真的丝毫不为所动,坚固得一如既往。”
小将瞪大了眼睛,磕磕巴巴的说:“您、您的意思是要将大梁城的城墙泡烂?这不可能!大梁城那么高,怎么可能……”
“只要腐毁掉坚固的地基,上面的城墙就算是在坚固又有什么用呢?它们一样要轰然倒塌。”王翦看了看开掘河堤的进度,有些不满的皱紧眉头。
王翦走上前,干脆连自己也拿起了犁和铲子,跟着在场的将士们一同挖掘这条能够断了大梁气数的河沟。
希望河水如母亲般温柔的抚慰,能够让这座倔强的都城软化。
如果只是为了攻打这么一座根本没剩下多少士兵,就大量折损秦国的战士,那就太不值得了。
胜败在此一决!
秦子楚坐在桌案前,一颗一颗挑拣着棋盘上黑白分明的棋子。
围棋这么高端的游戏,他当然不会,所以,秦子楚无耻的把围棋玩成了五子棋。
嬴政按住秦子楚的手掌,忽然说:“子楚,你的心不静——你在担心战事?”
听到嬴政的询问,秦子楚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随后,他开口道:“以前看过的军事分析都说两线作战最容易失败,燕国和魏国一个在我大秦北方、一个在东方,我是不是有些被这些日子的顺利冲昏了头脑,所以变得贪功冒进了?”
闻言,嬴政露出笑容。
他安抚的拍了拍秦子楚的手背:“我大秦曾经同时对燕、楚、魏开战而得胜,不必担忧。李牧和王翦都不是吃素的。”
“但历史是不可复制的,胜利也相同,我忍不住为此担忧。”秦子楚蹙起眉头。
他略有些失落的看向嬴政,忽然说:“有时候我很后悔我们之间发展成这样,因为你大概没机会做‘统一了华夏’的始皇帝了。”
嬴政满不在乎的笑了起来,潇洒的说:“其实当秦二世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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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无眠,头昏脑胀_(:з」∠)_
快死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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