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开口说:“若是国主舍不得督亢地区,那、那国主就再给我十万青壮吧。”
什么?又要二十万青壮?!
燕王惊讶不已的瞪大了眼睛。
他心想:二十万青壮,哪怕不是我燕军精锐,也占了燕军总数三分之一。
我若是将这么多人都给了秦王子楚,还不如把督亢地区给他!
毕竟,税收年年都会有,可人若是没有了,需要二十来年才能够补充上。
燕王喜赶忙伸手拦住姚贾,终于向他妥协了。
“明日寡人就将十万青壮和督亢地区如数奉上,请姚卿一定要多向秦国国主美言几句。让他打魏国去吧!”燕王喜再三叮嘱此事。
姚贾耐性十足的听着他絮叨,终于在燕王喜住口后,温和的说:“请国主放心,姚贾一定不负您所托。”
燕王喜松了一口气。
他这才发现自己被吓得浑身无力。
燕王喜冲内侍招了招手,脚步虚浮、跌跌撞撞的离开房间。
临走前,他还没忘记交代:“这间屋子平日是寡人的居所,这几日安排给姚卿居住,请不要嫌弃。”
“国主真是礼贤下士的贤君!”
反正说好话不要钱,姚贾顺口夸奖了燕王喜一句,哄得他高高兴兴彻底离开自己视线。
一道高挑的人影抱剑盘膝坐在屋顶。
亲眼见到燕王喜诡异的步伐,他猛然皱起眉头。
待内侍全部随着燕王喜离开,高挑的人影猛然翻身站在门口,直接推门而入。
姚贾侧脸向门外看去,直接说:“装神弄鬼的干什么?要进来就赶紧进来,今天怎么不躲着我了?呵,我还以为你在赵国打了一场就出息了呢!”
人影几步走到姚贾面前,面带疑惑的上上下下扫着姚贾既不高、又偏瘦的身材。
过了好一会,他才解下蒙在脸上的黑布。
来人竟然是秦初!
秦初想也不想直接将姚贾按在身下,毫不迟疑的将其制服。
“你上一次战场难道伤了脑子吗?你把我绑起来做什么?!”姚贾对秦初的做法简直莫名其妙。
可很快他就明白秦初到底要做什么了。
云收雨霁,姚贾双手仍旧被紧紧捆在一起。
他浑身是汗的趴伏在褥子里,口中嘟囔:“……自己喜欢过满脸褶子的年老国主,就以为全天下就和自己一样么?若是脑子笨的武将。”
秦初一言不发的伸手在他发疼的位置狠狠拍了一掌,姚贾马上住嘴不再说了。
见他这幅模样,秦初舔了舔嘴唇,低声说:“在上面的感觉原来这么好,日后就这样了。”
姚贾不顾酸疼的腰背,猛然扭头,满目惊恐的看向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么可怕话语的秦初。
他心中的悲痛逆流成河。
早知道真的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而且日后也没有翻身之日,我姚贾无论如何也不会招惹秦初的!
给人当男宠的怎么会这么懂怎么玩男人?
难道秦初不应该主动躺平任由他爱护吗?!
不管姚贾身体如何不适,第二日一早,非常恐惧秦往回立刻发兵打过来的燕国国主,马上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神情,动作无比迅速的拿出了十万青壮和督亢地区地图,像是送瘟神一样欢快的送走了前来问责的秦国使团。
姚贾躺在车厢里面根本不愿意动弹。
一方面是身体疲惫不堪,另一方面,他也在默默筹算着自己此番额外骗来的督亢地图能让自己得到什么样的官位。
虽然许多人都称呼他“姚卿”,可姚贾自己清楚,他这是有其名而无其实,国主从来没给他升官过。
但有着这一次的功劳,事情就不同了。
他终于能够成为真正的“姚卿”了!
无论史书如何评价嬴政,说他残暴也好、昏庸无道也好,但秦子楚却知道嬴政有一个好处。
嬴政向来是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
这个“不疑”还不是仅仅体现在疑惑臣子的忠心上,嬴政能够完全相信自己选择出来的办理任务大臣的能力,而且深信不疑。
嬴政会按照自己的计划,在第一位大臣动身的时候,紧接着直接默认第一位大臣的任务能够成功,进而选出接下去执行任务的第二位大臣,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一一安排好。
此番姚贾作为使团领头人前往燕国,故意借机哄骗燕王的事情,刚刚定下来,嬴政已经一脸理所当然的坐在秦子楚身边,当着一群大臣的面说:“父亲,王翦既然能力卓著,此番攻打魏国,仍旧选择他做主帅吧。”
秦子楚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白起,白起立即跟着点头。
因此,秦子楚直接通过了嬴政的提议。
他低声说:“好,此事就按照阿正说的办。”
说完话,秦子楚抬头,发现坐在重臣之中的韩非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看着自己。
他不由得开口询问:“韩非,你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韩非像是终于解脱了似的,放慢语速说:“老、老师和我的师兄弟希望能、能够让我问问国主,可否等到将文字编纂完成,再搬去新的住处?”
秦子楚完全理解不了韩非的问题。
给荀况准备的新院子不但风景优美,而且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温泉。
老年人身上常有骨节疼痛的毛病,出出汗、泡泡热燥是觉得最舒服的,怎么荀况反而一点都不想搬走,而是更想留在有一个大池子以致于冬日更加寒冷阴森的壅宫别馆的小院子里面呢?
“书馆有什么荀卿不喜欢的地方吗?寡人可以派人立刻修整。”秦子楚好脾气的说。
韩非赶忙摇头,将真相说出口:“不不不,不、不是这个缘故!国主赏赐的书馆非常好,可是那里没有丰富的藏书,老师只好让我请求国主让他们整理过文字之后再搬出来。”
秦子楚这才恍然大悟。
可壅宫别馆之中的藏书都是珍本,很多全天下也只有一套,他不可能大方到直接做人情,将其全部让给荀况和他的学生。
因此,秦子楚只好说:“是寡人疏忽了。可是荀卿原本居住的院落湿气太重了,反正寡人已经离开了,荀况和儒生们搬去寡人的院落暂住吧。”
惊喜的神色从韩非脸上一闪而逝。
可他考虑了片刻后,马上拒绝:“国、国主的位置,只有人主才能够居住,老、老师和我的师兄弟们不能进去——这于礼不合。”
秦子楚再三劝说,韩非却始终不同意。
因此,他只好无奈的说:“那就让宫人们把湖面堵上,不要让水汽过来了。平日里勤晒被褥,多烧些柴火,也好保暖。”
话虽如此,可在座有不少人都已经步入老年,他们很清楚秦子楚后来提出的办法用处不大。
秦子楚自然也很明白这一点。
他忍不住抑郁的说:“若是能有纸就好了。可以把壅宫别馆之中的书籍全部都抄写一遍,送给荀卿做临别礼物。”
“‘纸’是何物?”因为父亲身体非常差而每日跟着进宫的甘罗,正一脸好奇的坐在甘孜身边,仰头询问。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夕扔的地雷,么么哒╭(╯3╰)╮
感谢读者“碎羽”,灌溉营养液+2。
_(:з」∠)_身为一个脑残,我竟然没发现自己贴重复了一段。
orz幸亏机智的小伙伴给我打电话把我弄了起来。
请用力抽打我,不要介意我是一朵【划掉】娇【划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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