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谁说都不作数的,我喜欢谁就娶谁,不喜欢谁就不娶谁。”
说完这话,他竟愤然转身往外走,路过那道白影之时,也不过是目光微微一顿,再无更多的表示。
“刘珣你给我站住!你不能就这么负了我的女儿!!!”
谢夫人痛声指责刺耳之极,可刘珣的脚步却并未因此而慢下一分,朱红的身影一飘,便闪出了众人的视线。
“世子果然醒了。”
一直在屋檐上看戏的朱三剑“嗖”地一下出现在刘珣面前,向来冷酷的脸上还带了一分笑意,刘珣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如此好戏,岂能错过?”朱三剑心情颇佳,脚步闪移,从刘珣的左边绕到他右边,又从他右边绕回左边。
尽管他如此干扰,刘珣却无半分困扰的意思,只是顾自边走边问:“我回来多久了?”
“差不多八九日了。”
“我竟睡了这么久?”刘珣两道长眉一扬看向了朱三剑,朱三剑这才收起没有章法的步子,好好走路道,“世子有所不知,这毒虽然有解药,但是等我找到世子的时候,那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了,就算是吃十倍的解药也无济于事。”
“哦?”刘珣有些惊诧,胸腹在这时没由来的翻腾,忙冲到一边猛咳了起来,听到紧跟而来的脚步声,忙摆了摆手,艰难道,“不用管我,咳咳咳……你继续说……”
“当时太子请了御医来给世子瞧伤,宫里的庸医当然什么都瞧不出了,奇怪的是,那天常季瑶竟然也来了,她说要尽力救世子,我那时已是十分诧异,却不想更令人诧异的是,她竟不记得我了,我看不像是装的。”
刘珣侧转过身对上朱三剑惊异的目光,示意他继续说,朱三剑的眼眸中的奇怪却更浓了,长眼微眯道:“她不准任何人探看世子,我怕她用意不良,便躲在窗外观察,没想到,她竟然用刀划开自己的皮肉,接了血给世子喝!”
“什么!”刘珣心口陡然一跳,一想到自己的身体也曾留有她的血液,浑身的血液便沸腾了起来,喉口不由地一阵腥甜,忙扶着柱子猛咳起来,一丝血迹竟落在掌心,他不动声色地握拳问道,“是她救了我?”
“那倒不是。”朱三剑略略摇头,拧眉道,“前天夜里来了一个陌生男子,言谈举止间似乎与常季瑶关系匪浅,是他给世子喂了几枚药丸,我依稀见得那墨黑的药瓶之上刻着一朵显眼的朱红梅花。”
“朱红梅花?那你可曾打听到那人的来历?”刘珣听到这几个字颇为紧张,见朱三剑摇头,眼中不由得划过一丝失望,继而低声叮嘱道,“这个人的来历,你必须查清楚了,保不准……保不准是梅剑庄的后人……”
“梅剑山庄?那不是二十多年前被朝廷满庄屠杀的梅剑山庄?”看多了江湖事的朱三剑此刻也不由得吃了一惊,略微一定神,才颇为郑重地应声,“好!我现在就去查!”
刘珣等他的身影消失了,才小声地咳嗽着往房中走去,余光一闪,瞥到桌上的雪梅图,神情一震,忙往那冲了过去。
只见,这雪梅图上竟平白无故多出一只鹿来,鹿脸柔和竟还带着笑意!他极为震撼地看着面前的图,喉口的腥甜压了又压,到底在肺腑翻腾中呕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