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定,韩勋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阿虎摇摇头:“对不起,少爷的事情我不能多嘴,您以后还是直接问他吧。”
林墨顿了一下,忽然发现自己关心则乱,如果韩小人真出了什么事情,虎哥能像现在这样一脸轻松的给他送东西来吗?
“那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阿虎依旧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快的话大概再一两个月就能到这边吧,慢的话,可能还要等些日子了。温切斯特……”阿虎差点说漏嘴,忙住了口。拿钥匙走到后面打开后车厢,车厢里装了满满三箱子东西,阿虎一一把它们都抱出来。
温切斯特在国外是个很常见的姓氏,说明不了什么,林墨心电急转,轻声问阿虎:“温切斯特医生怎么说?”
“他说少爷恢复的很好……不对,你怎么知道温切斯特医生?你诈我!”阿虎瞪圆了眼睛,敬语都忘了用。
林墨这下确定韩勋生病了,心里无端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生疼,眉宇间尽是焦急,“他怎么了,生了什么病?是上次车祸的后遗症吗?”
阿虎可不敢给‘外人’说韩勋沾染药瘾的事情,只含糊道:“差不多吧,小少爷现在好多了,你不用担心。”
林墨一时理不清心里的千头万绪,攥了攥拳头,又松开,“虎哥,给我韩勋的电话号码,我自己打电话问他。”
阿虎一脸为难道:“小少爷现在住的疗养院没有电话。您真的不用担心,小少爷用不了多久就会来这边的。”
“是韩勋不让你告诉我的吧?”林墨心里越生气,脸上越平静,“你回去给他说,如果他现在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告诉我,以后也不用再来给我解释什么了。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吧,我用不着。”
阿虎暗暗叫遭,他好像把事情搞砸了,这回去小少爷还不得生吃了他?
阿虎冷汗都快急出来了,幸好老太太听到外面有动静,出来正好把他们的对话听了大半,忙训斥林墨道:“你这孩子,阿勋好心给你送生日礼物,你闹什么脾气。阿勋不肯给我们说他生病的事情,还不是不希望我们担心吗?你平时的礼貌都跑到哪儿去了?大兄弟,你别介意,我们家墨墨是太担心阿勋了,没有别的意思。”
单论个人,老太太确实打心底喜欢在她面前礼貌懂事的韩勋。而现在知道韩勋的家庭背景后,更添了几分讨好之意。老太太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有点小聪明小市侩,没有她儿子和孙子那种在她看来透着傻气的清高。她是真正吃过苦头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弯腰低头。在她看来,能结识韩勋这样身份的贵人,已经是莫大的机缘了,以他的背景,只要稍稍提携一下她的两个孙子,她以后哪里还用得着为他们担心?墨墨哪里还用得着像现在这么辛苦?可不能因为孩子不懂事斗气,白白得罪人错失了这样一个机遇。
阿虎来了L县好几趟,老太太的方言他现在勉强能听懂一两成,忙顺势道:“老太太,您好好劝劝林少爷,东西我就先放到这儿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阿虎从副驾驶室拎了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出来,交到老太太手里,瞥见林墨脸色仍旧不好,甭管老太太怎么盛情挽留他吃饭,赶紧的脚底抹油开着车子溜了。
这次韩勋送来的东西,林墨看都没看,一下午都不怎么高兴。强打着精神,做了一桌子菜,兴致不高的吃过晚饭,早早回房间睡觉。林书晚上楼一步,吃了闭门羹,垮着小脸抱着阿灰回自个儿房间里睡觉。
大黄嗅着自家儿子的气味,寻到林墨家,在门外叫了一宿。阿灰听到母亲的叫声,也汪汪呜呜直叫唤,可把小胖墩给愁坏了,偏偏除了等大黄慢慢忘掉阿灰,再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一家人,在两只狗凄厉的叫声中渐渐陷入沉睡。
凌晨,林墨突然从梦中惊醒,冷汗淋淋。他躺在床上急促的喘息着,慢慢回忆起刚才做的噩梦。
他居然梦到韩勋被车撞死了,就那样直挺挺的倒在他面前,血溅了他一身,手上脸上似乎还残余着温热……
现在想起梦中那种恐惧和绝望,他依然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种好似心被撕裂的疼痛,久久无法平静。
黑暗中,林墨怔怔地盯着蚊帐顶,心底有一个声音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你,已经沦陷了。
许久之后,林墨打开灯,摸出枕头下的照片,看了很久。也不知是被灯光晃的,还是没睡好眼睛太涩,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闭上眼睛的瞬间,眼角竟滑过一丝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