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乐极生悲

    芙蓉面,柳叶眉,粉腮红唇俏佳人。沈妩手撑着下巴,满脸笑意地看着他。

    很显然她梳妆打扮妥帖了，专门就等着皇上过来，来兑现他之前承诺！她要漂漂亮亮地等着这个好消息！

    齐钰慢慢地俯下/身,凑近她耳畔。两人紧挨一起面容,就都铜镜中映了出来。一个眉眼间都带着笑意,另一个却是面色平静，不过就这样凑一起,却丝毫不觉得突兀。

    “朕方才已经当面问过北定侯府嫡姑娘了,她只说了后半段。你把之前也说给朕听听！”皇上下巴抵她肩膀上,脸上神色不变。

    沈妩眉头一挑,脸上露出几分诧异神色,轻声问了一句：“她将箭袋事情也跟你说了么？”

    她话音刚落，齐钰眉头就紧紧蹙起，眸光渐渐变得幽深，冷声道：“谁箭袋出了问题？你东西是朕让人亲自准备，自然不会有问题，是远贵嫔！”

    皇上脸色越发阴沉，颇有几分山雨欲来模样，他怒极反笑，讥诮地说道：“朕倒是忘了，太后可是连自己庶妹都能置之不理人，何况是差了两辈儿许衿呢！”

    沈妩轻轻地往后靠了靠，就变成她倚皇上怀里了。皇上面前要把太后咬出来这事儿，沈妩行了。前世她偶尔也会装装柔弱，顺带着委屈地说几句。这会儿运用得是纯熟，连委屈都不必装，只要稍微提一下，凭皇上脑袋自然能够猜出来这幕后黑手。

    “臣妾也不敢确定，只是猜测。”沈妩慢慢直起了身子，边说边伸手从一旁木匣子里摸出一个东西，正是之前从围场上带出来箭头。

    皇上直接从她掌心里抓了过来，拿起箭头凑到鼻尖嗅了嗅，脸上神色变得越发僵冷。

    “都不用找人来探查了，这箭头上确被抹了东西。男人们狩猎时候，专门就要抓凶残猛兽，就会箭头上抹这些药，涉猎之时增强血腥味，吸引那些猛兽靠近。朕每支箭上都抹了这种药！”齐钰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道，太后这一环扣一环，当真是是要把许衿命搭进里头，也要把沈妩给弄死。

    沈妩并没有附和他，而是轻声细语地将封茜来之前事情，大概地说了一遍。

    “当时你为何不跑？那只羊你眼里，真比自己生命还重要么？”齐钰声音依然十分平和，语调也波澜不惊，只是后一句颤音还是暴露了他内心激昂。

    沈妩头稍微歪了歪，面颊就直接蹭了男人脸上。两个人都是好吃好喝地供养大，面皮子都滑很，碰一起倒是觉得有几分舒服感觉。

    “如果臣妾见到饿狼，就吓得把好容易猎到手羊丢了，恐怕皇上以后都不会再给臣妾机会了吧？不努力地尝试一次，怎么知道不会成功！臣妾若是真想要两者兼得，以后日子恐怕就是烈火烹油了，臣妾到时候一样不会退缩！”沈妩声音也轻轻扬高了些，既是表明自己立场，又是向皇上表明决心。

    男人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双臂，搂住她纤腰，下巴埋进沈妩脖颈里轻轻地蹭了蹭。那是一种无言安慰，就像是彼此取暖一般，让人感到一阵窝心。

    “你这么拼命地证明给朕看，朕如何还能拒绝？一切都是你该得，皇后位置也只有你能坐上去，太子也只会是朕和你孩子！”皇上坚定声音就耳畔响起，说话时喷吐出来热气，刮耳廓上，带着几分轻微酥/痒。

    沈妩脸上露出几分淡笑，她轻轻地闭上眼眸，眼眶发酸发胀。她终于还是让皇上许诺了她那两个位置！

    “此事不能操之过急，还得从长计议。”齐钰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被激动和恐慌情绪填满了，便轻声地说了一句。

    沈妩立刻点头，她声音压低着说道：“确，后宫里瞧起来似乎风平浪静，众人皆不敢动我模样。但若是臣妾真被查出了喜脉，或者皇上有意将皇后之位许给臣妾，恐怕那些妃嫔就要前仆后继地耍阴斗狠了。而且还有太后，臣妾只怕有了皇上支持，也无法斗过全后宫女人！”

    沈妩语调越发严肃起来，再没有人比她还了解后宫中女人团结起来，只为了对付一个人时候，有多么恐怖。

    皇上毕竟还是专注于前朝，即使力挺沈妩，也不可能保证沈妩每次都能躲得过那些明枪暗箭。

    伴随着她话音落下，齐钰脸上神色也越发难看。他搂着沈妩腰肢手，下意识地收紧了些。

    “别怕，朕前几日就想出了法子，只不过先得把太后她老人家给安排了！才能实施这个方法！”齐钰声音里带着几分柔和，显然透着安抚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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