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健康,一直很排除破腹产。
在她生之前,大夫就说,孩子胎位不太正,最好破腹产,她非要坚持顺产。
果然,把她折腾得够呛。
她艰难生子、给孩子摆满月酒的时候,朱仲钧在大洋彼岸,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榕南满月之后,他才回来。
顾瑾之那时候,甚至没有和他争吵。
他丈母娘狠狠骂了他一顿,自从之后,每每见到了他,都要拿出来说:把女儿交给他,她的女儿生死攸关的时候,朱仲钧想着的,只是他的前程。
到了老年,特别是顾瑾之死了之后,朱仲钧总在想,年轻的时候汲汲营营,努力拼搏,以为重权厚禄,才能给她安全感,却失去了很多和她共患难的机会。
如果她生榕南的时候,自己在身边,也许他的仕途会后退几年,可他却拥有了妻子和儿子的心。
“……我们去打秋千。”煊哥儿在朱仲钧耳边念叨,“我先送你。你再送我。”
朱仲钧回神,笑了笑道“叫了小子们来,都送我们,岂不好?”
煊哥儿嘟起嘴巴。
他半晌之后,才道:“我和七姐打秋千,都是她送我,我送她。”
有了小厮们推送,打秋千还有什么乐趣?
煊哥儿说不清楚这中间的道理,他只知道,和七姐一起玩。比跟着小厮们玩有趣多了。
他宁愿送七姐,也不愿意被小厮们送。
朱仲钧却怔愣下。
他想起儿子刚刚学骑自行车的时候,明明会骑了。还非要顾瑾之扶着后座。
顾瑾之就依言扶着,母子俩玩得满头大汗。
有时候榕南也找朱仲钧扶,朱仲钧就觉得孩子在撒娇,会养成纨绔,就严肃告诉他:“男孩子要勇敢。怎能总让别人保护你?你会骑吗?你骑给爸爸看看。不会骑爸爸教你,总叫别人扶,可不是男子汉!”
榕南一脸沮丧,骑着小自行车跑了。
朱仲钧喊他,他头也不回。
而后,儿子骑车再也不找他扶。
如今回想。榕南好似只爱叫他和顾瑾之扶,从来也没折腾过家里的工作人员……
他想要的,并不是有人扶他。而是和父母玩耍……
今日这是怎么了?
朱仲钧不明白,怎么如此多愁善感。
他敛去了心绪,对煊哥儿道:“既然这样,你先送我!”
煊哥儿就笑,一双眸子清湛照人。他并不怕吃亏。笑着说:“我送你二十下,你送我三十下。我再送你四十下……”
“行行!”朱仲钧笑起来。一把扛起来了煊哥儿,快跑着向外院去了。
他身体比较有力气,扛煊哥儿不碍事。
煊哥儿就在他的肩头,咯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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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延臻原先跟胡泽逾约好八月十八去西郊狩猎的。
可魏丰阁老的死,安南国的反叛,京中禁止声乐半个月,中秋节就不过了。既然无事,他就和胡泽逾提前到了今日。
早上送了女儿生辰礼物,乃是他花了高价淘弄来的一堆凤血玉耳坠儿,泪滴大小,虽然不算顶尖难得,却也贵重。
送完之后,他就出门了,妻子并没有阻拦他。
宋盼儿从来不拘泥他的行动,只要不撒谎就行。
胡泽逾还带了两位同僚。
其中一位,他的恩师被顾延韬所害,被迫辞官离京,他自己也只能在京里混个六品官。
听说顾延臻是顾延韬的弟弟,他就大骂顾延韬奸臣误国。
顾延臻也惹了一肚子气。
他懒得和那人对骂,就把手里的弓,狠狠甩了他一下,然后骑马往回跑。
秋衣单薄,那位大人的后背估计被顾延臻抽起了痕迹,弓背上还有血痕。
他这才解气,骑着马儿,去了东大街买了些儿子最爱吃的红豆糕、菱粉糕,妻子喜欢吃的胭脂鹅脯,又去书店,给女儿弄了两本药书,也不知道有没有价值,一并买了。
他的气,这才真正顺过来,拎着东西回了家。
一进门,大门口三四个小厮交头接耳。
看到是顾延臻,忙上前拉着了他的马橛子:“三爷,您可回来了!小的们跑断了腿,到处找您!夫人生了两位少爷……”
顾延臻又惊又喜。
“两位?”他惊讶着反问。
那小厮忙道:“是!是双生子。”
顾延臻把马交给小厮,东西都不顾了,撩起衣摆就快步往里头跑。三十来岁的人了,从未见他如此失态过。
他出门也不过两个时辰啊。
去的时候,宋盼儿还挺着大肚子,叫他痛快玩一日。
等他回来,他就多了两个孩子。
鞋丢了一只,他都没发现,急匆匆跑进了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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