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王大少看了刘愈一眼,不认得,怒道:“老子娶小妾,关你屁事,滚开!”
刘愈要上前,却被王大少的两个跟班用棍子隔开,刘愈继续喝道:“娶小妾?你有聘书吗?”
“老子聘书没有,有卖身契。”王大少从怀里拿出一张契约,“白纸黑字,按了手印的。”
“胡说。”被老婆子架着的司马璇儿急道,“那是他刚才强迫按下的,那么多双眼睛看着……”
刘愈心说这王大少也够嚣张的,居然敢在官家的地界,公然逼良为奴。要没点凭靠没这么大胆,这跟逼良为娼罪名等同,在大顺朝法典中,这罪名重则是要被流放的。
“谁说是强迫的?”王大少一手掐腰,一手环指众人,“老子乃是刑部尚书之子,哪个敢胡言乱语?将那胡言的关进刑部大牢十年八载的,看哪个还敢乱说话!说!有没有人看见是老子强迫的?”
这一吆喝,果真没人敢吱声,连于莫都哑巴吃黄莲闭口不言了。
此时司马璇儿有些绝望了,将所有的期冀都落在刘愈身上,心说他是出入皇宫宴会的,又是侯爷之子,应该不怕那刑部尚书。可她又不能肯定,毕竟她早就知道何为官官相卫,在官场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遇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道理。
“你爷爷我看见了!”刘愈往前站一步,昂起头,被王大少的两个跟班一推搡,从刘愈怀里掉出一条白sè手帕,正是刘愈姐姐刘珏送给他和徐轩筑的结婚礼物。
这王大少一口一个“老子”刘愈听着早就不爽了,现在高他一辈,直接“你爷爷我”。输了阵仗不能输气势。
王大少见到地上的手帕,要去捡,被刘愈一把抓回来揣进怀里,王大少冷笑道:“原来是那贱人的相好,怪不得如此着急,还带了定情信物来?”
这年头,男子怀里揣着的手帕一般都是女儿家送的,也难怪王大少会想偏了。
刘愈见到王大少那一副欠揍的大脸,一时忍不住,直接冲开拦路的两条棍子,左手抓着王大少的头发,右手紧握成拳往那张见了就想揍两拳的大脸上招呼。
本来刘愈是个病秧子又生着病,没太大威胁的那种,可偏偏他冲起来像头猛虎一样,王大少也是养尊处优惯了,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敢动粗。被揍了几拳,刘愈被人扯开,王大少捂着熊猫眼抬起头,人也摇摇晃晃站不稳。
“给老子往死里揍!他娘的,居然敢动手揍老子。”
刘愈顿觉被人抽了一棍子在手臂上,火辣辣的疼,赶紧后退避开几步,转过头看到吕楚儿,怒道:“还等什么,动手啊!”
“唰!唰!唰!”十几把佩剑同时出鞘。
“啪!当啷!”吕楚儿策马上前,一剑将挥向刘愈的棍子砍断,断棍坠落在地。一众女儿军侍卫跳下马,持剑将刘愈围在zhōng yāng。
此时的吕楚儿好像霹雳娇娃一样怒喝:“哪个再乱动手伤我家姑爷,格杀勿论!”
这句“格杀勿论”一出口,王大少的跟班登时气势弱下去,人也都后退。
这些女骑手一看就知道是军人,大顺朝女子当兵仅有女儿军一军,女儿军主帅要成婚那可是城里人尽皆知的大事,这位不用说就是那个“即将被克死”的倒霉鬼。
这时一群衙役气势汹汹的在隋乂的带领下匆忙赶至,老远便听到隋乂呼喝:“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到本官的治下闹事?呀!刘兄台,你先到了?哎呀,来晚了,不好意思。见谅。”
刘愈正挽起袖子查看胳膊上的伤势,隋乂关切地看了看道:“伤的还不轻。这哪个天杀的不开眼,居然有人敢殴打朝廷命官,是哪个?就是你是吧?”隋乂怒气冲冲指着王大少,“给我拿下!”
“老子乃是新科进士,老子的父亲还是……”
“啪!”隋乂上前一巴掌抽在王大少的脸上,“本官管你老子是谁!在本官的地界犯事,就是天王老子也要拿下!还有这群王八羔子的,通通带回京兆府,本官要亲自审理!”
“好!”围观的百姓见到恶人被治,还是京兆府的出来主持正义,纷纷叫好起哄。
几个歌舞教坊的教习走上前道:“隋少尹大人,我们亲眼见到这姓王的当街闹事,强抢民女,愿意为亍兰小姐衙前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