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仔细看着他的表情,想着要怎么安慰。
靳玉看到她不安欲语的表情,说话时面无表情的脸带出一丝柔色,反手将她的手裹在掌心。
“母亲过世后,琉璃宫主一直空置这个院子,后来我和惊鸿相认,在他过世后再来时,便留宿此处。”
柔安看他面色并无不妥,试探着问:“琉璃宫主……?”
“与我并无关系。我与惊鸿同母异父。”
据说先宫主第一位夫人在惊鸿幼年时失踪,想来就是在“失踪”后遇到了靳玉的父亲……柔安很想顺势问问他亲生父亲的事,但还是觉得时机不太合适,想到此时天晚,她把话题一转,“那……我也睡这里吗?”
“嗯。”
柔安听到肯定答复之后,立刻抬头直直看着他。
靳玉看到她大睁着眼释放出的期待光芒和欲语还休的犹豫表情,叹了一口气,自动提出,“你若害怕,可同我一间。”
她这才垂下眼帘,不好意思地一笑。
靳玉和柔安在璃州和在元城时都相拥而眠,后来到了白仁心的医馆,分开住时也是房室相邻。如今的琉璃宫,毕竟是武林门派,在柔安看来,除了她以外都是高来高去的高人,说她是被害妄想也好,总之觉得人身安全极没保障。再说,惊鸿虽然已经禁锢了惊云,但难保他的手下有死忠走险的,以自己的战力,根本就是靶子中的靶子,任人鱼肉。若是可以,她恨不得睡着时都拽着靳玉的袖子,不然真是难以心安。
进了靳玉平时安置的厢房,两人稍作洗漱,他把床让给她睡,自己上了对面的软榻。
柔安被他用被子裹得就露出小脸,视线一直追着他的身影。
靳玉躺好,看到她琥珀一样光晕迷人的眼眸对着自己,不由又一声叹息,“快睡,我不离开。”
柔安眨了一下眼,抿了一下唇,“你要不要…也上来。床好宽。”
他那么长,软榻那么短,他怕她过意不去便没打坐回复体力,而是略团起身子侧卧。柔安觉得自己鸠占鹊巢不说,还把一路风尘仆仆保护自己的鹊赶到了逼仄的窝下角落里,实在于心不忍还不好意思。
“不必。”他合上眼。
“你那么大,榻那么小。它还要容纳你,太可怜了。”
“……快睡。”
“这床太宽了,我会滚到地上的。”
“……”
“好冷啊……”
靳玉无语地看着因为她在被子里乱滚而热得红扑扑的脸颊。
“喵……”
“好好睡,不许学猫叫。”
“你明明喜欢这样!”不待靳玉反驳,她又抢着举证,“我感觉得到,好几次了,你摸我头摸着摸着就忍不住想挠我下巴。”
靳玉一愕,回想一番,“……”。
一身高冷被名为“无言以对”的情绪驱散。
他叹气,下地,走到床前,在柔安快速蹭着腾开的位置上躺好,对上那双得意的猫眼。
“睡。”
柔安嘴角带笑、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