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找你?他们?不是州府在缉拿逃犯吗?”
“琉璃宫盘踞此地,与州牧多有利益相关。”
柔安了然。不知琉璃宫平日到底给了州牧多少好处,才能让州牧在天家贵胄和朝廷重臣的面前这样胡来,就算她是用来和亲的过气公主,也绝不该有人敢这么冒犯她的。看来这州牧不是与琉璃宫利益牵扯太深、饱受胁迫,就是肆无忌惮到了极点,无视远在天边的皇帝,真把自己当土皇帝了。
“既然你被重伤,又于我有救命之恩,那就在这里养伤吧。我去寻药给你。”
按说柔安是不该有这类伤药的,只是她将嫁往蛮地当作闯龙潭虎穴一样的危机,连死的准备都做了,更不要说各种伤的应对之法,早借着出外游玩之便将医用器物采购了齐全。要不是时间精力不够,只怕她还要精研医术毒术的。反正出去购物是皇帝买单,不买白不买。柔安相得很透彻,她搞不好要为皇帝的江山社稷牺牲身家性命,他赞助点身外之物又有什么不合理的。
柔安拿来药,看靳玉还动作谨慎地在原地隐蔽着,不由觉得天下第一的这幅样子有点委屈。
“你还站得住吗?”
“……有点难。”停顿一瞬,他说了实话。
柔安从柜子里翻出两条干净床单,一翻一叠,铺在了床里的那一侧。
“去床上静卧吧……以你的能力,能做到不碰到没被单子覆盖的地方吧?”
“……能。”
靳玉没想到她会这么不讲究,让他上她的床上休息;更没想到她会这么讲究,床都让了,还嫌弃他……他郁郁地问出一句,“你睡哪里?”
柔安看他一眼,目光带着一片坦荡的“说的什么废话”。
“床上啊,没铺单子的那一半。”
“……”这一次无语的时间有点长。
“我去软榻上。”
“软榻靠窗,你容易被发现,而且软榻对你来说太短太窄了。”
幸好柔安喜欢睡大床,她的床一向比宫里的制式床要宽一倍多,两个人睡也不会挤挤挨挨,各安一侧完全没问题。
她说的很有道理他反驳不了。
最重要的是,他察觉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没有之前那么客气了。
体贴是体贴,可这态度也太不耐烦了。发生了什么,明明那天还不是这样的。
靳玉有心相问,奈何这太不符合他的人设,他便只是看了她一眼,走向床。
不知是不是柔安的错觉,这回她真的感觉到了那么一点点点点的委屈。
啊,雪狼的委屈要比威武大狗的更萌呢。
她没头没脑地想到了这么一句,心情莫名愉悦了一分,不禁为自己的恶趣味感慨,但也不打算改换态度。
毕竟,她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
柔安看着按照她的叮嘱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完美落“床”的靳玉静静靠好,端起盛满名贵药品的托盘放在一边,抬眼面无表情问,“需要我帮你上药吗?”
靳玉似乎起初有意推辞,但看了她莫名显得严厉的表情一眼,垂眼。
“后背的伤恐怕要劳烦公主。”
没等柔安说话,他继续保证道,“今夜叨扰公主实在出于无奈,明日一早待院外搜捕结束,我便离开。”
柔安听了,不禁气怒上头。
“……你哪都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