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堂敬尚需细细查证。
等到宁国公终于鼓起勇气到王家拜访,厚着脸皮开口索要青雀,王堂敬不屑的看向他,“宁国公,证据呢?你说青雀是邓麒的女儿,可有证据。”
宁国公咳了一声,“青雀是在邓家祖居出生的!不是我家的孩子,能在我家出生么。”
王堂敬神色淡定,“这算什么证据,不足采信。在你家祖居出生的便是你家孩子了?笑话。”
我做过多年地方官,审理过多少起案子,拿这个来糊弄我,毫无诚意。
宁国公涨红了脸,“那,你要什么证据?!”
王堂敬冷冷看着他,“装傻有意思么?宁国公,我王家的外孙女是何时到你邓家,何时生下这孩子,以什么身份生下这孩子,何时、何故离开你邓家,都要说个清楚明白!”
宁国公脸色由红转白,一言不发。
王堂敬傲然坐着,言辞铿锵,“成化六年四月,邓麒在夏邑卫所任职期间,于会亭邓家祖宅迎娶祁玉,婚书由邓麒亲笔书写,媒人是曹集的曹大太太,聘礼是万两白银!”
“本朝户律,‘若卑幼或仕宦或买卖在外,其祖父母、父及伯叔父母姑兄姊后为定婚而卑幼自娶妻,巳成婚者仍旧为婚,未成婚者从尊长所定’。邓麒仕宦在外,于成化六年四月,‘自娶妻’、‘已成婚’!”
“宁国公,以上这些话,我可有说错?”王堂敬咄咄逼人的问道。
宁国公嘴唇啰嗦了啰嗦,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王堂敬一拍桌案,愤怒的站起身,“宁国公府这样的人家,我王堂敬根本不屑一顾,不屑与之为伍!你邓家停妻再娶,欺凌孤女,说出来很好听么?我不跟你计较,你倒有脸空着手来讨要青雀!”
宁国公也气的站起来,和王堂敬大眼瞪小眼。论嘴皮子他说不过王堂敬,不过论起瞪眼睛,他还是比较有气势的。
王堂敬冲着他冷笑一声,“事到如今,咱们开门见山,实话实说吧!要么,你邓家就当没有青雀,彻底抹杀当年丑事,青雀自姓祁!要么,你邓家把玉儿的婚书拿出来,承认玉儿是原配,青雀是嫡长女!”
宁国公一声怒吼,“玉儿都成了阳武侯夫人,还是什么原配!”
王堂敬你真霸道,你外孙女都已经另嫁人了,你还这么凶!
王堂敬一脸轻蔑,“宁国公,你不懂本朝礼法么?孩子的身份,只和母亲生她当时的身份有关。孩子出生之时,母亲是原配,孩子便是嫡出子女。即便母亲之后和离了,孩子还是嫡出子女!”
想要青雀,承认玉儿是原配,承认青雀是嫡长女!
不想要青雀,赶紧滚吧,别再来烦我。我家小青雀跟着外祖父姓祁,又有什么不好。
试图把青雀当成外室女、庶女认回邓家,呸!大白天的你做什么梦。
宁国公当年从杨阁老这外姓旁人手里都没讨到小青雀,今天到了王堂敬这曾外祖父面前,还是占不到上风。宁国公发起急,“我旁的不知道,只知道青雀是我邓家骨血,不能流落到外头!王堂敬,曾孙女还我!”
他急,王堂敬倒消停了。王堂敬不怀好意的看了他一眼,轻飘飘甩出一句话,差点儿没气的宁国公吐血,“你曾孙女?可有证据么。”
又拐回来了。
宁国公头都大了,“你让我怎么办?我孙媳妇都娶进门这么多年了,曾孙子曾孙女也有了,你让我怎么办?”
这时节再出来个原配,算什么事。
王堂敬粲然一笑,“你家的事,我可管不着。我只知道,你若没有证据,青雀便姓祁。”
宁国公忿忿瞪着他,“你要的证据,不就是两个孩子的婚书?”
王堂敬优雅的躬了躬身,“正是。宁国公,要么你带上婚书,要么,你莫再登我王家的门。”
宁国公气咻咻站了半晌,硬挤出一脸笑来,低声下气的跟王堂敬商量,“我是曾祖父,你是曾外祖父,咱们都是为了小青雀好,对不对?小青雀是姑娘家,还是应该有个正经出身。她回了邓家,有我在,有她亲爹在,委屈不了她。若跟着你,名不正言不顺的,孩子不自在。”
“她还爱舞枪弄棒的,你又不教不了她,还是得跟着我才成!”
“只要孩子好,旁的都好商量,是不是这个理儿?”
宁国公长篇大论的说完,殷切看着王堂敬,盼着他点个头。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多一多扔了一个地雷
小默扔了一个手榴弹
小默扔了一个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