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张胆的如此凌虐!
“佛门净地,用这种手段对付一个孩子,于心何忍。”杨阁老轻抚小女孩儿的鬓发,叹道。
青雀小大人般的摇头,“太爷爷,妞妞觉着罢,这住持的打算分明是要制服了妞妞,然后便送往京城。”
杨阁老凝神想了想,虽然知道青雀有觉迟和心慈照管,还是心疼的不行,“那般简陋,妞妞如何住得?这便不走了,太爷爷自有道理。”
青雀嘻嘻一笑,神气活现的昂起头,“简陋怕什么?往后我上了战场,说不定连床也睡不上呢,岂不是更辛苦?这不算什么啦,太爷爷。”
见太爷爷还是不肯点头,青雀耷拉下小脑袋,“我总归是我爹的闺女,故此,没法子啊。”
太爷爷自姓杨,宁国公府自姓邓,杨家硬要管着邓家的闺女,说出去终归是透着怪异。知道的人说是太爷爷心疼孩子,不知道的人,没准儿会以为太爷爷是离间骨肉。
太爷爷沉吟片刻,温和交待,“如此,妞妞先跟师父们回去。最慢后日,最快明日,太爷爷便接你回来。”
青雀歪头想了想,“国公夫人一脸凶相,不知又会生出什么事。”
太爷爷微笑,“和她不挨着。”我若是差人到大悲庵接回青雀,自是要费上一番口舌,住持有不少冠冕堂皇的话等着我,辟如“国公夫人如何如何。”可是,我根本不会这么做。
要接回妞妞,不一定要住持点头。
杨阁老命青雀请了觉迟、心慈进来,客气的道过谢,拜托他们照看青雀。觉迟微笑,“这般良材美质,举世无双,自是珍爱无比。”心慈言辞明利,“我和小青雀投缘,极是爱惜她。”
杨阁老大为放心。青雀絮絮叼叼交代了一大堆孩子话,“太爷爷要乖乖的吃药,不许嫌苦,知不知道?下回我再见您,可不许咳嗽了。”太爷爷很认真的一一答应,相互作别。
觉迟背起青雀,心慈跟在他身边,两人如闲庭信步般走向屋门,转眼不见。杨阁老倚在床上,看着微微晃动的门帘,怔怔出神。
妞妞,明儿个太爷爷便命人请县令过来,你再忍耐一日两日。
第二天,一上午又是没人送饭过来,青雀也没放在心上,还是出门捉鱼烤鱼。这天觉迟教她射箭,她现学现卖,射了只野兔下来,烤起野兔。
“吃腻了呢。”一边烤着,一边抱怨,“师爹,仙女,我想换换口味。”
觉迟出主意,“听说可以用泥裹了,放在火里弄熟,味道极美。”青雀眼睛一亮,欢呼道:“好啊好啊,下回便是这么弄!”
肉烤熟后,笑咪咪吃起来。
远处传来长啸声,一长一短,中气充沛。觉迟和心慈听了,脸色一变,“师门召唤,小青雀,我们先去了,你记不记得路?会不会自己回去?”
青雀笑嘻嘻点头,“记得,会回。师爹,仙女,你们不是收了个天才小徒弟么,这种小事,不在话下。”
觉迟摸摸她的小脑袋,温和交代,“不许乱跑,早点回去。”心慈捏捏她的小脸蛋,“等着我,晚上搂着你睡觉。”笑着走了。
“好寂寞啊。”青雀孤零零一个人,对着火堆、烤兔,发着感慨。
填饱小肚皮,青雀推土把火堆掩埋,去到溪边洗干净了,施施然回了简陋的小屋。
推开门,极意外的,竟看到沙弥尼满是厌恶的面庞,“你上哪儿疯去了?”走过来上上下下打量青雀,忽然凑到青雀身边闻了闻,脸色大变,又是嫉妒,又是痛恨,“你竟吃了肉!在庵里住着,你敢吃肉!”
“走,跟我见住持去!”沙弥尼抓起青雀,义愤填膺,“佛门净地,你敢行此不敬佛祖之举!”
青雀机灵的钻了出去,轻蔑看着沙弥尼,“去便去,休拉拉扯扯。”
沙弥尼怒气冲冲的哼了一声,带着青雀去见住持,“她哪里是在辟谷,她身上有肉味!”
住持庄严肃穆的面容上,现出不忍之色,连诵佛号,“檀越,你在佛门净地,竟犯下杀孽。”看向青雀的目光中,悲悯异常。
“佛祖能舍身饲虎。”青雀声音清清脆脆,“兔子也有佛性,愿舍身饲我罢了。”
住持定定看了青雀半晌,淡然下了命令,“请檀越到小佛堂去忏悔罪孽,每日只送一碗清水,暂以三日为期。”
沙弥尼眼中放光,响亮的答应一声。
在那荒废之所你能跑出去,小佛堂有人看守,你插翅难飞!
住持和沙弥尼的目光,都落到眼前的小女孩儿身上。住持目光悲悯,沙弥尼目光兴奋。
小女孩儿傲然挺立着,一双清澈美丽的杏子眼中,闪烁着灼人的怒火,“烦劳转告沈茉,往后若见了她,不是她死,便是我亡!”
沙弥尼瞠目结舌,“你,你怎敢如此!”
住持扶额。沈夫人,你家这哪是名任人宰割的庶女,她这幅模样,若是踩上风火轮,绕上混天绫,分明就是个哪吒!一身反骨!
日光淡淡洒进来,落在小女孩儿的眼角、眉梢,面目生辉,凛然不可侵犯。
正在这时,一名女尼跌跌撞撞跑过来,“住持,大事不好了!”沙弥尼眼珠一转,忙站了出来 ,喝斥道:“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如此惊慌!”
住持淡淡道:“出家人要有出家人的样子,慧净,为师教养你多年,你还是如此毛毛草草。”
名叫慧净的女尼失声痛哭,“师父!庵外来了大批官军,把咱们团团围住!官军啊,全是官军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曹某到此一游送的地雷。
留言都看了,感谢。大多数的疑问,在后续的文里都会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