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还不都是为了荣华富贵呗。”又一人道:“我一早便听说,是这小姐趁着四殿下休息的时候,悄悄爬上他的床,又闹得众人皆知,搞得四殿下非娶了她不可,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做出什么事情我都不觉得奇怪。”
“可是……”之前那人还是不相信,“若这是真的,倘若那小姐已不是完璧之身,等四殿下娶了她,同房的时候,不是就会败露了?到那个时候四殿下能善罢甘休?”
“不善罢甘休又如何,难道还挑明了说么,若是你老婆在外边偷人,你是乖乖闭上嘴巴,还是甘愿闹得人尽皆知然后戴个顶大的绿帽子?”最先说话的那人笑了几声,“反正最近大家都这么传,都等着看宁府的笑话呢,四殿下也是倒霉,摊上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侧妃,说不定往后生个小孩,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种呢。”
顿时一桌子人哄笑成一团。
坐在离门不远处的两个不起眼的身影此时起身,在桌上留了几枚铜钱后出了酒楼,走在大街上,宁渊满意地对身侧的周石说:“这件事做得很好,所谓谣言,哪怕你只放出去一只小猫,过个几天,也能变成一只老虎。”
“按照少爷的吩咐,我找了好几个乞丐,乞丐们大多是住在一起的,只要他们回去相互一说,不愁事情传扬不出去,别说萍儿小姐与四皇子殿下的婚事,如今大半个江州都在盯着。”周石低眉顺眼地说着。
“就是要这样。”宁渊点点头,“等再过几天,想办法把宁萍儿怀有鲁平身孕的事情捅到温肃候府去,也不用说得太明白,模棱两可即可,让人能猜到,又不会引得人怀疑最好,温肃候仗着月嫔受宠想来也不会畏惧四殿下的皇子身份,如今鲁平绝了后,宁萍儿肚子里的就是他唯一的孙子,到时候闹开了才漂亮呢。”宁渊正微笑说着话,忽然间听到耳边一阵不自然的破空声,上辈子应付暗杀的经验让他立刻反应过来,也来不及说话,扯过周石便往地上一扑,几乎是同时,一根弩箭已经擦着他的脑门心飞了过去,插在前方的地面上,尾羽还颤个不停,可见如果方才宁渊动作再慢些,肯定是被这弩箭穿膛而过的下场。
“少爷!”周石看见那根弩箭,惊得脸色立刻紧绷起来。
“有人要杀我。”这是宁渊那一刹那间的反应,并且状况也容不得他多做思考,伸手便推开周石,两人分别朝两侧滚去,紧接着,又是三根弩箭插在了他们方才趴着的地方。
“杀人啦!”这里是大街,人流密集,周围的人群看见宁渊他们忽然趴下,原本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当他们发现地上的弩箭后,立刻连番惊叫起来,四散奔逃,原本熙熙攘攘的大街立刻乱成一团。
宁渊上辈子经历过数次暗杀,自然看出来了暗杀的人是个老手,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动手,一旦得手,路人必定慌乱,而他也可以自然而然地顺着慌乱的人潮远离现场,而若是失手,照样可以借着慌乱的人群从远处靠近,由近处下杀手之后再迅速退走。
“周石,你离我远一些,这绝对是冲着我来的。”宁渊分辨清楚形势,从腰间取出一直别着用来防身的匕首,警惕着朝四周打量。
周石并不愚忠,他知晓宁渊的身手,也知晓自己留下来可能反而累赘,因此便退到路边,但视线并没有离开宁渊,想着一旦有什么插座便立刻扑上去帮忙。
宁渊双眼不断略过身边四散奔逃的人群,同时心里迅速思考着究竟什么人要用暗杀这样的手段来对付他,他如今的仇人细算只有两拨,司空旭的话不太可能,他现在应该在忙着应付宁萍儿那茬,而且他不知道自己的底细不会轻易动手,这样看来,便也只有柳氏那边了。
他们果然是狗急跳墙了吗,为了对付自己,居然还和江湖中人打起了交道。
正想着,宁渊忽然看见一个身形矫健的男子不断从人群的缝隙中穿插而来,直朝自己靠近,那人一身布衣极是寻常,还戴着一顶斗笠挡住了大半张脸,宁渊立刻警惕起来,他装作没有发现那人的样子,待那人一靠近,做出要向自己伸手的动作时,立刻拔出匕首,想也没想便朝那人心窝捅过去。
那人明显没想到宁渊如此快准狠,下手更是直指命门,不过反应也够快,只呆了一下,便强行侧开身子,但还是刺啦一声,被划破了胸前衣襟。
宁渊哪里能容这人躲开,过去的经验告诉他,一旦遭遇刺客,便一定是你死我亡的境地,立刻抓着匕首顺势一记横扫,又直指男人的喉咙。
便在此时,宁渊忽然听见那人轻笑了一声。
居然还笑得出来,宁渊搞不懂这刺客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手上动作却不含糊,可眼看着匕首尖端就要扎破那人喉咙的当儿,那人却不紧不慢地抬起手,在宁渊手腕处轻点了一下。
宁渊浑身一震,忽然觉得手腕再也使不上力,五指更是一松,匕首叮当一声落在脚下。
“糟了!”宁渊心里只来得及惊呼这么一句,那人却已经顺势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使出一记擒拿的招式,将宁渊往自己怀里待,宁渊只觉得这人力气奇大,他还来不及挣扎,就身子一偏,整个人被他翻了个身,背靠在那人坚硬的胸口,那人一手反剪着宁渊的胳膊,另一手卡主他的喉咙,就这么将宁渊制住了。
“少爷!”周石大惊失色,就要扑上来,却遭宁渊喝了一声:“别过来。”
周石立刻刹住步子,同时十分不解的看着宁渊,好像弄不明白宁渊为何不让他上去救人。
宁渊并非不让周石救,事实上,他心里的感觉也正由紧张向荒诞转变着。因为当他感觉到这人钳制他的力道并没有很紧,反而非常柔和,处在一种让他挣脱不开,可又不会弄伤他的阶段,而且这股力道也带给宁渊一阵熟悉感,加上方才的那阵笑声,于是他扭过头,对头顶上方呼延元宸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喝了声:“还不放手?”
呼延元宸脸上的笑意还没退去,见宁渊似乎有些发怒,他才松开手,嘴里却道:“我之前分明同你说过,你每次出招时手腕都是一个罩门,偏偏你完全不知道改过,若我当真是刺客,现在你的小命铁定是没了。”
宁渊拍了拍衣裳的下拜,又捡起匕首收回腰间,脸色十分不好看,“你在耍着我玩吗,在大街上弄出这种行刺的阵仗,搞了半天却是为了检验我的身手。”
“并不是。”呼延元宸却摆正了脸色,摇摇头,“并不是,你随我来,不然等会官兵也该到了。”说罢,转身便朝街边走。
宁渊弄不懂这人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不过他想呼延元宸应当不会害他,便还是招呼了周石跟上。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因为人群的惊吓散去,此时变得空挡了些,是以呼延元宸虽然走得快,宁渊要跟上也不费劲,他们径直来到街尾的一家茶馆,茶馆的客人们大部分都聚集在门口看热闹,并没有人注意他俩,呼延元宸领着宁渊上了三楼的雅间,刚进门,便见着一个身着劲装的青年从窗户外边跃进来,同时手里还拎着一个昏过去的男人。
“少主,这人逃得飞快,我要是没有半途上用吹箭射中他的脚,兴许还追不上他。”那青年急喘了两口气,将男人仍在地上,便安静地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这是我的护卫,闫非。”呼延元宸简短地做了个介绍,然后看着地上的人道:“只有他一人,没有其他同党吗。”
“这家伙在官府的通缉目录上有名,向来是一人独自作案,并无同伙。”闫非道:“这些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说罢,依次摆出一把小巧的铁弩,与好几支弩箭。
宁渊眼睛尖,看见那几支弩箭,一下便认出来了,立刻道:“这是向我射箭那人?难不成当真有人要杀我?”
“莫非你以为方才那一幕都是我为了验明你的身手而故意设计出来的?”呼延元宸略微睁大眼,“我可不会因为这样的理由而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
宁渊也明白了,既然刺客真实存在,那便是的确有人要自己的命,而呼延元宸,不过是替自己抓住了刺客,救了自己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小攻出场的时候,作者君都会合掌祈祷……攻君!你挣点气吧攻君!这说到底还是一篇*文啊!!!一脸血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