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不可多得的绝技,我倒也想窥之一二。”
段延庆当即道:“只要你放我离去,一阳指诀给了你倒也无妨。”
段延庆颠沛流离近二十年,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对于段氏的独门传承,早已看得比一粒尘埃更轻。
王动摇了摇头:“一阳指诀只能保你性命,想要换回自由,却还是差了一些。”
段延庆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
王动叹道:“你虽然没什么用,但江湖上比你更没用的人至少占了九成九,无奈我手下暂无可用之人,也只好矮个里面拔高个,勉强一用了。”
段延庆腹中发出冷笑:“你想让我给你做牛做马?痴人说梦。”
慕容博沉默的站在一旁,目光低垂,想必他隐藏在易容之下的脸色也是极不好看,因他也是被王动逼迫,而不得不受王动之差遣。
王动话锋一转,忽然道:“延庆太子一朝打落尘埃,躯体俱残,可说受尽人间苦楚,却能在短时间内重新振作起来,志气不衰,王某也是极佩服的,却不知其中有何秘方?”
段延庆只是冷笑。
“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王动又笑了笑,忽然长吟道:“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子邋遢,观音长发。”
段延庆身体巨颤,脑中嗡嗡一阵眩晕,似乎是又回到了十九年前的一个月圆之夜。
那一日他在湖广道上遇到强仇围攻,虽然尽歼诸敌,自己却已身受重伤,双腿折断,面目毁损,喉头被敌人横砍一刀,声音也发不出了。
他简直已不像一个人,全身污秽恶臭,伤口中都是蛆虫,几十只苍蝇围着他嗡嗡乱飞。
他挣扎着来到天龙寺外,希望枯荣大师主持公道,但最后拯救他的不是枯荣大师,而是一位‘观音菩萨’。
“这事……你如何知道?”这件事是埋藏在段延庆心中最深的隐秘,突然之间被人道破,他只觉惊骇莫名。
王动哂然道:“那位观音大士却是好生了得,非但能够普渡人间,拯救段兄这样的人出苦海,更是一位送子观音!”
段延庆声音发颤:“你把话说清楚。”
慕容博也是竖起了耳朵,对于段延庆这位‘老友’,他还是有些了解的,能够让他如此失态,显然其中关系着一些隐秘。
不过接下来他却再也听不见什么了。
王动嘴唇虽在动,他却一个字也听不见,只看到段延庆朽木一般的脸色竟似有了些变化,似乎极是震惊,难以置信,又像是极为欢喜。
慕容博叹了口气,自然知道王动这是以传音入密之法隔绝了他人的偷听。
过了好半晌,段延庆晦暗的眼睛中似乎也有了几分光彩,冷冷道:“这件事我需要先去证实,若是你所言属实,姓段的便是把这条命卖给你,供你驱使又有何妨?”
说罢,挥手一切,斩下一截树干做手杖,‘呼’的支撑起身体。
“先将一阳指诀留下,另外也请段兄记下了,你若一去不返,我仍是不会杀你,却能杀得了别人。”王动语含深意的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