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在所不辞!”
“三位道长太客气了,你们三位的人品武功都可称江湖楷模,我也是心生敬佩,又岂能坐看三位身处险境而置之不理?”凌牧云连忙伸手将三人搀起来道,“说来惭愧,以前我年轻气盛,还曾对贵派有所误解,直到与三位道长相识,才算是真正认识到全真教的侠义风范。”
马钰等三人听出凌牧云话中有话,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之sè,马钰问道:“却不知凌少侠之前对我们全真教有何误解?”
凌牧云就等着他们问呢,一见马钰果然上道,心中一喜,当即就顺势将当年他在终南山下与尹志平、赵志敬两人起冲突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了,凌牧云自然不能承认阉掉尹志平是他蓄意为之,而是另编了一套合情合理的说辞。
因为知道全真七子肯定都已经听过尹志平和赵志敬两人的禀告了,所以凌牧云子叙述事情经过的过程中并没有丝毫的隐瞒和蒙骗,只是将自己的动机解释了一下,说是因为与江南七怪一样出身江南,对江南七怪心敬佩之,所以在听尹志平和赵志敬两人在背后说江南七怪的坏话就生了同仇敌忾之心,这才引发冲突造成了尹志平的悲剧。
听了凌牧云的话,马钰、丘处机和王处一师兄弟三人面面相觑,这才知道凌牧云竟然就是他们暗自查访两年多无果的那个与尹、赵两弟子起冲突的少年。只是现在虽然事情清楚了,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且不说凌牧云此番救了他们的xìng命,就算没有这档子事,依照凌牧云的说法来看,当年那场冲突也不能全怪在凌牧云的身上,只能说是立场不同心态不同所造成的一场误会。马钰等人也只好以一句误会将此事揭过,连命都是人家救的,哪还有脸去找人家的麻烦?有什么苦也只能自己咽了。
“凌少侠,一点误会以后就不必再提了,就当是对他们言行不规的一点惩戒吧。只是贫道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凌少侠,希望凌少侠不要见怪。”马钰忽然话锋一转,向凌牧云道。
“马道长有什么话尽管说。”
“我见少侠方才与那参仙老怪梁子翁相斗时使用的武功似乎与黑风双煞的九yīn白骨爪有些相似,而那梅超风好像还叫少侠为恩公,不知……”
“原来马道长疑惑的是这件事啊,是这样的,我曾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一份九yīn真经残篇,因而通晓九yīn真经上一些武功的修练法门,而九yīn神爪恰好也在其中,只是我jīng力有限修练的不多,火候也不够jīng深。”凌牧云向马钰解释道。
“至于梅超风称呼我为恩公,则是因为数月前在漠北草原时与她曾有一次巧遇,因为知道她是要去找六侠和我郭兄弟报仇,所以我就与她斗了一场,侥幸取胜,因见她一介盲女孤苦无依,就饶了她的xìng命。又知道她修练九yīn神爪方法不当,妄造杀孽,所以一时心软又将九yīn神爪的正确修练法门传授给了她,只盼她能够悔过前非,没想到今rì却险些让她坏了大事。”
“怪不得当rì我与六侠发现梅超风踪迹之后却久等她不至,原来是被少侠给挡回去了,少侠宅心仁厚,贫道佩服。”马钰疑惑得解,向凌牧云施礼敬道。
虽然马钰惊诧于凌牧云竟然练过九yīn真经上的武功,不过也没有疑心什么。毕竟九yīn真经早在多少年前就已经出世,虽说最后被他们的师父王重阳力压群雄所得,但在这之前已经转过多人之手,有些许残篇武功流传出去也不足为奇。
江南六怪也是恍然大悟,才知道其中缘由。
事情解释清楚之后,众人正要回客店歇息疗伤,就见丘处机看了看郭靖,忽然长叹一声,走到江南六怪身前施了一礼,说道:“六侠,你等远赴大漠这么多年,果然没有白费辛苦,我看这孩子刚才与梅超风相斗时所显武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非是我那孽徒杨康可比。况且咱们学武之人,品行心术居首,武功倒在其次,我那孽徒的人品如此恶劣,更是万万不及令贤徒。贫道收徒如此,汗颜无地。昔年定下的嘉兴醉仙楼比武之约,今rì已然了结,贫道甘拜下风,自当传言江湖,说道丘处机在江南七侠手下一败涂地,心悦诚服。”
江南六怪听丘处机如此说,都是极为得意,自觉在大漠之中耗了一十八载,终究有了圆满结果。当下由柯镇恶谦逊了几句。但六怪随即想到了惨死在大漠中的五侠张阿生,都不禁心下黯然,可惜他不能亲耳听到丘处机这番服输的言语。
一旁的凌牧云见此也是不胜唏嘘,江南六怪虽然赢了赌约,但耗去的一十八年岁月和死去的兄弟又去哪里找回?只为一个口头约定,就耗费如此多的心血,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古人之信义,果然可敬,可佩,可赞!